诸伏高明跟着泽田弘树去了前院,看到某个小鬼趴在池塘边看着非赤喝水,忍不住又转头看了看侧厅里专心找信的池非迟,无奈叹了口气。
他是有些担心,让这么淡定且心大的池非迟照顾小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这么一看,这孩子父母的心也够大的。
泽田弘树倒是没让诸伏高明操心,没有太靠前,等非赤游了一圈回来,才拿出手帕包住非赤,仰头看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懂了,转身往屋里去,“走吧,要我抱你吗?”
“不用。”泽田弘树低头用手帕给非赤擦身上的水。
诸伏高明看着一步步蹒跚前行的小鬼,又叹了口气,走一步,停半天,等泽田弘树跟上,再走一步,再停半天。
等两人回到侧厅,池非迟已经把信都找出来了。
十六年前池兼一去世之后,每个人都寄过一封信过来。
再之后是十三年前、十年前、九年前……寄信的人不再那么统一寄出,某一年收到了三封,某一年可能只有一封。
小桥葵隔一两年会寄一次信过来,在五年前终止,明石周作在三年前寄过一封信,然后近三年间,曾经的那六个住客就没有寄来任何信件了。
为了防止遗漏,两个人又重新翻了一遍,还从长野寄出的信里,找出了两封署名不像是真名的信。
“这两封信,就由池先生先拆开确认吧。”诸伏高明道。
池非迟拆开上面一封信,看了内容,发现好像是老爷子当年的笔友,递给诸伏高明,“笔友,信里表明住在京都,是去长野旅游时寄出的明信片。”
诸伏高明接过信看了看,又把信和里面的明信片细心还原,放回信封里。
“这封似乎也没什么关系,”池非迟又把打开的下一封信递给诸伏高明,“是十多年前住在长野县的一个企业家,似乎是我祖父的童年好友,得知我祖父去世的消息,寄了一封缅怀过去的信过来。”
诸伏高明接过信,看了之后同样认真装好,看向被挑出来的一堆信,微微皱眉,轻声道,“只有那二十九封了吗?虽然比起这里的信很少,但如果需要从其中找线索,大概需要反复研究几遍,一时半会儿恐怕看完……”
池非迟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你记着回去吗?”
“我这次来东京,是为了调查这次案件的关系人,被害人明石周作先生两年前跟一个东都大学的教授起过冲突,对方因为插画绘制的委托有些纠纷,不过那个教授去年去了国外,一直到半个月前才回来,不可能是凶手,相关证据的复印件我已经用传真发回署里了,不过还有重要的证物在我这里,我跟署里说过晚上八点会赶到,”诸伏高明耐心解释着,又看了看被挑出来的一堆信,“但我是想,这些信最好还是由你先看过之后,再交给我,也就是说,要么我先回去,要麻烦你明天带着信去一趟长野,要么你带上信跟我一起回长野,不管怎么样,似乎都会耽误你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