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五天,白仙没露面过,甚至饭也不吃,门也不出,对外宣称闭关。
而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师兄,现在要怎么办?”看着后院大门上贴着的净声符,洪福满是无奈,谁也不敢打扰,杜老汉一家已经入住这里,包下了右边的三个房间,杜家大媳妇跟杜老汉老伴包揽下了安灵观日常起居。
于汉年自大知道有师弟后,责任感爆棚,丧葬店都不开了,成天往这边跑,教导师弟一起练习基础,此刻也是忧愁满面:“只能我去了。”
“师兄行吗?”
“试试看吗,不能堕了咱们安灵观的威名。”
于汉年忧心忡忡道,二人带着杜家老大老二一同出门,在安灵观的牌匾,是的牌匾,于汉年觉得老师说的安灵观很不错,所以就自己做了个牌匾挂上去。
原因是三天前,刘王不知从那里请回来了两个大师,四处宣扬白仙是骗子,假道士之类的,然后在一手玩蛇控人的异术演示后,顺便引爆了平静的安溪村。
村民们有热闹可看,还未到春种,大家闲的没事做,大家热情高涨,然后舆论变成了白仙是假道士,骗钱的,两位大师成了真大师。
淳朴善良好欺骗的百姓们自然是被蛊惑了,那怕王瑞一家齐齐开骂,三个弟子奔走相告,也挡不住有资本加持的两位大师!
“于老哥,二根出关不?”王瑞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看着于汉年带着洪福洪强来自家,忙不迭问询。
他跟于汉年是旧时,丧葬店能开起来,跟王瑞颇有渊源,因为好赌的名头,于汉年曾来打赌,毫无意外,王瑞输了,至今不明白是怎么输的。
于汉年也不会告诉他,他输在了异术上,苦着脸摇头:“老师不曾出关。”
“老哥啊。”
王瑞急切,要是坐实了二根是假道士,自家还怎么上本地县志,虽然知晓二根是真的,但刘王这厮好生可恶,架不住刘家人口庞大呀。
占据安溪村六成以上的人,都是刘家后裔,能怎么整?
王家人不服气呗,然后就变成了斗法,然而风暴中心的另一方,白道长始终不露面,急死人了。
安溪村王刘两家一直都在暗地里斗争,包括外面的进口商货,王家垄断了本地的肉质油衣等,刘家更狠,垄断农具畜生食盐,两家财力雄厚。
家财丰厚,一直竞争,要不保甲制度到了本地,也不会分开来,保长甲长,两家最有钱的人分别担任。
这次的事情,不过是两家积年累月的斗争下,引爆的一个小高潮。
输了,王家威望势必下降,后代打不过,指望才七岁多的王家嫡长子去抹黑刘王?想多了。
如今连自己都要打不过,未来堪忧。
“这下可如何是好?要不去请外面的大师回来!”
王瑞咬牙,那怕砸钱,也不能让失了这口气呀,刘家这是试探王家的底线,一旦退步,势必不会安生。
都要动用白花花的银子了。
于汉年看着王瑞:“王兄,别急,我还在呢,就由我去吧。”
“能成?”
不是王瑞怀疑,实在是于汉年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去斗法,这不先天吃亏吗。
洪福洪强没资格参与对话,更不要提打酱油的杜老大杜老二,四人跟着王福贵玩木马去了。
于老汉叹息一口气:“不能成也得上,安灵观的名头不能亏。”
……
“少爷!”
刘家管家小跑进屋,气喘如牛也不妨碍他倒糖豆般将消息告知:“假道士回应了,他弟子出战!”
刘王手里还拿着茶杯,被这忽如其来的消息惊喜到了:“好事啊,爹,这假道士上钩了。”
刘万财瞥了眼自个儿子:“心浮气躁。”
“我一定改。”刘王积极性一下子受挫,摆正态度:“爹,这可是好事,如果假道士自己走了,咱们岂不是就成了。”
这场谋划许久的事情,自然是刘王的主意,别看他除了读书有点用外,干啥啥不行,但玩伎俩很强,从小受到自家娘跟大娘五娘们的耳濡目染之下,阴损的招可不少。
瞅准白仙神秘消失几天回归后天象有变,大肆渲染白仙是假道士,老天都发怒,风水被他弄得乱七八糟之类的云云。
发动刘家优势,很快便把一滩平静水面的安溪村,变成了暴雨倾盆。
刘万财点头,让白仙自己卷铺盖走人,是他所求的,这家伙的存在,可是对安溪村最有权柄的人最大的威胁。
一山不容二虎,特别是收到消息,这家伙还准备建立道观,简直不能忍,才有了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