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这才将心收了些，他劝着：“秦先生身子本就不大好，见了风更容易着凉，若是病了，华子回来怪罪我不说，五堂主也不会轻易饶了我的。”
沈长……
秦先生眸色变了变，“边境那边的货出的怎么样了。”
阿青：“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五堂主说赶完最后一趟货便能早些回来了，大小姐人还困在锦州没回来，五堂主特地让我和秦先生说一声，他人暂时就不回堂会了，他打算从边境那边回来以后亲自跑一趟锦州。”
市场普遍不景气，加上边境风云又多，哪一年有货不会托个十天半个月，这事不是能力够不够的问题，而是老天爷赏不赏脸的运气，沈长能这么快走货也是秦先生意料之外的事。
秦先生吩咐人把厚一点呢子大衣拿过来准备穿上，深灰的颜色，称得秦先生更加的老派成熟，这几日秦先生瘦的厉害，人一穿上去衣服显得更空荡荡的。
阿青喊福婶过来再重新拿一件衣服过来，秦先生叫住了他：“去了酒店也是要脱下的，不用那么麻烦。”
阿青没吱声，站在一旁等着秦先生换完衣服，秦先生举着伞自己走在庭院里，黑色的皮鞋踩在没清理完的白雪上“咯吱咯吱”的响，像是手工风车转动的声音，听得人压抑厚重。
阿青和手下跟在后面，生怕有意外，秦先生却只觉得好笑。
订货商这次来了六个，秦先生去包厢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都是打过多年的交道了，彼此客套了一番大家也就落了座。
以往来的都是老客户，这次却来了个眼生的人，坐在圆桌的一端，四十来岁，微胖，长的很普通，气质看上去却是生的不错。
秦先生没见过人也没问，只是多看了他两眼，阿青见状侧身低头和秦先生说话：“这是陆家的大儿子，陆家浜，陆老有事来不了，便让他来谈订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