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莉依旧无视她,对她夹到碟子里的菜看都不看一眼。
如此过了半个小时,老夫人年纪大先行休息,留下小辈儿和沈爱莉叙话。
“言夏夜,你没有话要对我这个当母亲的说么?”老夫人一离席,沈爱莉转脸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瞪向言夏夜的目光冷厉伤人:“还是你以为我不在国内,厉家就由得你为所欲为了?”
言夏夜心里咯噔一下,将手搭在膝上垂下头去:“对不起。”
“我的儿子和你这种女人结婚已经很委屈,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为你受伤?”
沈爱莉不顾厉北城使得眼色,声音也越来越大,引得佣人频频投来目光:“还有,你别以为老夫人宠着你,你就忘了自己的出身斤两!”
“妈,我不喜欢你这样和我老婆说话!”眼见沈爱莉做得过分,厉北城俊脸一沉:“我有很多对不住她的地方,香山的事……算是一点补偿。”
“哈,你有什么好对不起她的?”沈爱莉最不喜欢有人替言夏夜说话,当即拉长了一张面孔,气势汹汹指着言夏夜质问:“你问问她自己,要不是老爷子糊涂的厉害,她又绞尽脑汁用下作手段嫁进厉家,你现在什么名门闺秀娶不到?非要和这种泥腿子搅和在一起,你不嫌丢人我还嫌讨厌。”
厉北城勃然不悦,站起身来绕过餐桌,打算直接将言夏夜带走。
沈爱莉却一把抓住言夏夜手腕,精致的长指甲戳的她生疼,对着厉北城瞪眼睛:“你要还是我的儿子,立刻给我坐下!”
“妈……沈夫人。”言夏夜夹在二者之间,脸色苍白着淡淡开口:“当年我是因为给爷爷捐献骨髓,才和厉家扯上关系,之后发生了什么也不是我和爷爷最初的本意,你说这些都是下作手段,恕我不能接受。”
厉家是她的恩人,所以沈爱莉再怎么瞧不起她也没关系。
她唯独不能容忍,沈爱莉提起厉老爷子时,那样嫌弃憎恨的语气。
厉北城眉头紧蹙,他不认为言夏夜的辩驳有什么不对,但是沈爱莉的脾气他最清楚,是绝不容许别人伸张正义的。
于是,他不动声色握住母亲手腕,稍一用力迫使她松开言夏夜,方便他立刻将人带走。
“怎么,你是要拿死人来压我这个婆婆?”看着儿子这样维护言夏夜,沈爱莉气的面容扭曲:“言夏夜,你是在厉家的日子太好过了,今天我要替老爷子执行家法,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尊敬长辈!”
身为百年传承的古老家族,一些旧社会的封建文书也跟着流传下来。
言夏夜知道自己结婚时是老爷子亲手记入厉家族谱的,这会听到执行家法,也没觉得多么不可思议。
“妈,您要她去跪牌位?”厉北城脸色骤变,身为厉家子孙,他小时候有调皮捣蛋的时候,没少往那黑漆漆的屋里呆,堪称童年阴影。
沈爱莉一眼不看厉北城,凝固了岁月的脸上尽是冷意:“我是她婆婆,有执行家法的资格。”
“不行,我不同意,您……”厉北城说到这里,强行将言夏夜从椅子上拉起,就要当着沈爱莉的面公然离开。
言夏夜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承受着这样的屈辱,浑身的血都跟着一起凉了,却有温度从他紧握着她的手上传来。
视线停留在二人相握的手上,她心里空落落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不过眼下离开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可惜,沈爱莉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人?
踩着高跟鞋快速挡住二人去路,沈爱莉抬高下巴逼视厉北城:“儿子,你要走没关系,言夏夜今天必须留在这。”
“我答应过会保护她,您……”厉北城话未说完,手机先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