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水柔貌似温顺的表示服从,不紧不慢的从沈爱莉身边走过,朝着她和雅儿的房间走去。
几分钟后,雅儿惊天动地的尖叫响彻老宅,小小的身子仿若炮弹一般从房间里冲出来,目标明确的去找沈爱莉麻烦了。
一路上横冲直撞的推开佣人,雅儿粉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委屈愤怒之下,鼻尖吹起了个鼻涕泡泡。
怎么会这样,她都快要忘记言夏夜那个坏女人,那个坏女人却还不肯放过她,甚至连爹地都不喜欢她,要把她从家里撵走?
哪怕这消息是她所谓的亲生妈咪说给她听的,她还是不能相信,非要找沈爱莉问个清楚不可!
……
另一边,厉北城所在的医院中,所有的慌乱都因为他的苏醒而尘埃落定。
燕九奉了厉云棠的命令,临时打发司机出去买了许多个红包,每个红包都很公平的封入同样数量的现金,只是医院再怎么偏僻也终究是个医院,上上下下需要打点的关系不少,看他一个人忙不过来,言夏夜索性跟着过来帮忙。
“夏夜小姐,这里我来就好,您还是去看看二爷?”把一叠红包放到手边,燕九很辛苦的晃了晃发酸的手腕,悄悄抬眸观察着言夏夜的神色,“关于厉北城,假如您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或许可以找二爷商量商量,我相信他一定能给你最妥善的答复。”
言夏夜动作机械的包着红包,闻言眸中掠过一丝复杂。
不久前,她和燕九目送着厉北城从手术室转入了VIP病房,又被徐医生注射了安定剂后缓缓入睡,之后就等来了徐医生的私人谈话。
按照徐医生的意思,倘若她真有那么一两分的心思是为了厉北城着想,那么她应该配合厉北城混乱了的记忆,乖乖去扮演一个即将和未婚夫完婚的女大学生。
这要求对言夏夜来说实在强人所难,且不说她愿不愿意配合,虽然厉北城大概由于刚刚清醒所以还没发现,但如今的她经历过那么多不堪的过往,又怎么可能和十八岁时傻白甜的她相提并论。
“夏夜小姐?”见言夏夜垂眸不语,燕九壮着胆子再次给予暗示:“听说您本来约好和二爷一起出去用餐,现在正是时候,我想小少爷也应该很饿了,您一点都不关心他吗?”
一提到小云朵,言夏夜马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虚拟表盘上的时针直指下午两点。
因为厉北城清醒后的情形临时出了变故,她心情复杂的根本忘了吃饭这件事,估计厉云棠也没什么吃饭的心情,不过小云朵还是个孩子,饿过头是会出大问题的。
起身把叠好的红包推到燕九面前,她勉强牵了牵唇角,嗓音温软的道:“这些事留着待会再做,你忙了那么久还没来得及吃饭,咱们叫上小云朵现在就走。”
“没事没事,我其实偷偷吃过面包,就不去当电灯泡了。”燕九欣慰地呼了口气,眨眨眼睛进一步嘱咐她:“您别看二爷大多数时间都冷冰冰的,实际上那只是由于他难得有真正在意的人或事,时间一久都忘了要怎么表示他的在意,请您提起厉北城时不要过分担忧,否则二爷吃起醋来,可是很恐怖的。”
言夏夜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保持着微妙的表情转身离开。
吃醋?
厉云棠吗?
试着在脑海中勾画出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因为吃醋而嘴歪眼斜的模样,她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觉得燕九绝对是想多了。
对于厉云棠这种近乎完美的男人而言,向来只有名媛们为他争风吃醋打破头的份儿,他又怎么可能会自降身价的为了任何一个女人吃醋?
沿着走廊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她四处打量了片刻,没能发现那个存在感极强的身影。
清楚厉云棠这三个字究竟代表着多么夸张的影响力,言夏夜随便找了个护士打听男人的去向,后者眉飞色舞的为她指了路,顺便八卦了一下她和厉北城的关系:“您是厉少夫人对吧?难怪历少肯舍身救你,这么好的男人简直快要绝种了有木有,你千万要好好把握住,不要被那个言水柔打败,加油!”
哭笑不得的接受了护士的鼓励,言夏夜大概明白其他人是怎么看待她和厉北城的关系的。
不管她和他在舆论上闹得多么僵持,她还曾通过现场直播在数千万人的关注下手撕结婚证书来表达她离开他的决心,但其中的内情终究还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
所以,厉北城这次九死一生的救了她,她却冷淡的不怎么领情,估计早就暗地里被这些护士小姐们鄙视的彻底。
摇摇头甩开那些她不愿去想的麻烦事,言夏夜轻轻推开某一间空置着的办公室,黑白分明的水眸中倒映出落地窗前男人修长优雅的背影。
心中无端有了些迟疑,约莫几秒过后,她站在他身后轻声开口:“厉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