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蹙眉道:“袁弘德两个老东西的指头缝越来越紧,又有袁务川家帮衬他们,只怕从他们手里掏出东西来更不容易了。”
看手相,并拢手指之间没有空隙的被称为指头缝紧,代表手的主人能守住财,会过日子。
他们是在老家活不下去了,听说袁家嫡枝的老小袁弘德还活着,在晋地扎下了根,才孤注一掷投奔而来。
刚来的时候袁弘德确实资助了他们一些。
帮他们买了地方建了窑洞,还帮他们购买了一小块土地,牵线担保佃了杨举人家的地。
冯氏今天摘菜的那一块小菜地,也是袁弘德拨给他们的。
不过这一切跟他们的期望值相比还是太少,最近几年从袁弘德两口子那儿得到的东西来越来越少,让袁大牛一家更加不满。
袁大牛问他娘:“娘,那怎么办?”
冯氏暂时也没有什么法子。
只能为他:“你们去看钱氏的时候,都看出点什么没有?袁务川家跟两个老东西的关系没受到影响吗?”
袁大牛摇摇头:“没发现两家的关系受到影响。”
说到底还是袁务川一家的存在妨碍了他们从袁弘德手里获得好处。
如果没有袁务川家的存在,袁弘德两个老东西就好对付多了,他们直接搬到袁弘德的家里把两个人控制起来,还不是什么都是他们的。
旁听了婆婆跟丈夫的对话,张氏插话道:“咱们去的时候,钱氏好像正在窑洞里骂人吧?我琢磨了一下杜氏她们的表情,骂的像是陶氏。”
冯氏对她的话感兴趣,问她儿子:“什么意思?”
即便是问张氏这个问题,为了体现她作为婆婆的高高在上,也不能直接问她,不能给她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袁大牛处理这样的事情已经很熟练了,马上接道:“这个我倒是没注意。”
“你当大伯子的肯定不好多看兄弟媳妇,我安排铁栓娘跟着你就是考虑到这种情况。”冯氏马上把功劳抢过去。
张氏之所以能发现问题,都是她统揽全局,安排得当的结果。
袁大牛问张氏:“你发现什么情况了?”
张氏又一次想邀功失败。
却不敢不回答,憋屈的答道:“俺们进了院子,钱氏正在嗷嗷乱叫,槐花看到俺们站起来得太急,把板凳都撞翻了,
杜氏冲着那边院子喊‘娘,大牛哥他们来看你了’,钱氏马上不叫了。”
冯氏听完,不仅没夸奖张氏,还瞪一眼她一眼,骂道:“这么重要的事你回来以后居然一个字都没提,你个蠢货,除了吃还会干什么?”
想到进门之前儿子正在打木栓,又说:“几个孩子都让你教蠢了,俺们袁家门里都精明能干,俺愧对列祖列宗啊,娶了你这么个蠢妇。”
张氏不仅没得到褒奖,还吃了一顿瓜落,责任都推给她,妥妥等着事情办不成背锅用。
张氏吃喝上精门,其它方面却平平,即使觉出不对劲,也找不到应对之法,只能摸着鼻子认倒霉。
冯氏找到了袁家的漏洞,又成功的把儿媳妇踩了一脚踩到脚底下,很是得意。
对袁大牛说:“天气热,我看你这两日胃口不好,回头让铁栓娘烧个汤,打点鸡蛋絮。”
做点好吃的,奖励她儿子配合她教训儿媳妇。
听到有蛋花汤喝,张氏马上忘记了之前的不快,乐呵呵的去做饭了。
也没敢再提袁家今日杀鸡的事。
毕竟去了袁家能不能蹭上鸡吃都在两可之间,哪里是稳妥妥就能喝到蛋花汤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