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牛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听了又喊了一声:“娘。”
冯氏差点没被张氏拿腔拿调的声音给气得厥过去,不过不敢违背儿子的话,摔摔打打的又舀了一点点白面出来。
张氏喜滋滋的拿着白面和大油去给自己做好吃的去了。
留下冯氏开始在儿子跟前给她上眼药:“看你把她惯得,越来越张狂了,又懒又贪吃,你就狠狠惯着吧,早晚爬你脖颈子上去。”
袁大牛浑不在意:“左不过再等个三两个月的工夫就该生了,等生了娘你再收拾她不迟。”
冯氏虽然不很满意,到底得了承诺,暂时放下这事揭过不提。
张氏仗着肚子里揣着的金蛋蛋,有点担心东窗事发却也不是十分担心。
如此又过了几日,啥事也没有,张氏就彻底放下心来,每日里好吃懒做,很快那肚子跟吹气似的鼓起来。
正月十八这日,袁弘德特意收拾了一翻,把过年新做的袍子换上,准备去送四个侄曾孙去学里。
顺便还要跟杨山长和夫子们说说袁伯驹参加县试的事。
因为时间尚早,袁弘德看到袁明珠一个人坐在那儿,就想把她捞起来抱会。
他身后的陶氏伸手把袁明珠接过去,“我抱着吧,别把衣裳弄皱了。”
袁弘德在抱曾孙女和怕弄皱衣裳之间艰难的抉择了一番,把袁明珠给交了出去。
陶氏一转身,他已经换了一身家常的旧袍子又出来了:“待会走的时候再换上。”
把孩子又抱过去。
袁明珠闻到一股香味,桂花油的香味,平常只在曾祖母的头发上闻到过。
家里只有陶氏生活精致,时常会在头发上抹些桂花油。
桂花油是曾祖父买了来送给她的。
袁明珠皱着小鼻子,在曾祖父头上闻着,最终鉴定完毕,香味是从他的胡子上传出来的。
难怪曾祖父的胡子看着比往日柔顺多了。
袁明珠暗乐:曾祖父这是紧张了啊,亏她还觉得曾祖父对大哥考童生试的事保持着平常心,原来都是错觉,曾祖父还是非常重视的。
不然也不会把胡须也打理的这么仔细。
袁树特意套了牛车送他们。
袁弘德今日是过去跟夫子们在县试之前再做一次沟通,把保举人确定好,再讨论一下袁伯驹哪些方面还有薄弱处。
送了丈夫他们,陶氏就有点心不在焉的。
杜氏比她还要紧张,过一会就到门外张望一番,看看叔祖和袁树回来了没有。
袁弘德他们直到傍晚才回。
袁弘德下来牛车,说:“都办妥了。”
因着做保举的人也是要担着责任的,一般人不会给不知底细的人保举。
村里找保举人倒是不难,伯驹几个是在此地出生长大,大家看着他从哇哇啼哭的小儿一天天长大,也了解袁家的人品。
找保举的秀才有点难度。
不过袁伯驹得杨山长青眼,做保举人的秀才是通过他给介绍的。
一件大事办妥了,袁树兴奋的无以言表,问杜氏:“替咱家伯驹做保人的秀才你知道是谁吗?”
杜氏:“谁啊?”
五柳村这么些年一个秀才也没出过,她娘家那边也没有秀才,杜氏猜不出是谁。
“咱们前边吴老歪家二儿媳妇的弟弟。”
吴老歪就是吴大钱的爷爷,因为面瘫嘴巴歪了,村里人狭促,背后都叫他吴老歪。
因为村里又出现另外一个面瘫病人,也就是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