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珠:“我们现在手里没有一点可用的信息,我们没有,那些被告发出来的人家一样没有,而且他们更恨告发的人。”
袁弘德猜出曾孙女要用的法子了。
接着说:“最先被告发出来的是四条街陈家,陈家的人被抓了以后把其他家的人攀咬出来,如今陈家比被放在火上烤还难受,
他自家要受重罚不说,其他几家也认为这事的责任在他家,陈家要转移大家的仇恨,就得找到真正的告发者,他家的仇家都有嫌疑。”
袁明珠:“还有泄洪坝张家和闸口翟家,他们把豢养的流民交了出去,说不定就是他们两家把人交出去了,看到别人家都没交心里嫉妒告发的呀!”
本地阵营不是铁板一块,任家现在恨不得一棍子把张翟两家打死。
上次名砚品鉴会上,陈家跟张家就是不欢而散。
让对方阵营厮杀起来,替他们移民阵营分担些压力。
袁明珠还不知道陈家跟张家新发生的矛盾,若是知道,就会更有信心了。
“既然大家都在互相猜疑,我们就把这潭水彻底搅和浑了。”
露出一口小米牙,笑得十分无辜。
有人看着她摇摇欲坠的那颗门牙,还在想这孩子真可爱。
回家的路上袁明珠把今天当着众人没敢说的话对她曾祖父说道:“任家是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他家若是不想成众矢之的,也该出些力。”
袁弘德:“种好了棉花我去铁矿一趟。”
袁明珠:“曾祖父你先去铁矿吧,顺便把五哥带去任家族学,省得他在家除了瞎玩还是瞎玩,走快点来去就一天工夫,种棉花也不差这一天。”
再不把顾重阳送去,樊嬷嬷越发看她不顺眼了。
把她当仇人似的,真怕她暴起给她一顿。
早知道她是被派来保护顾重阳的,她就管好自己的瓜子不那么放肆了,现在求饶不知道来及来不及。
袁明珠有些怂怂地想着。
袁弘德:“也行,我快去快回。”
回到家避开袁珍珠,袁弘德问陶氏:“给叔驹说亲的事拜托李家了吗?”
陶氏:“李家大奶奶说给留意着,他们亲家姚大奶奶对我们家珍珠挺满意,他家三儿子还未说亲,年岁跟珍珠相当,那孩子我见了,面相像他爹,面皮白些。”
袁弘德想想李同芳的亲家姚来禄那张大长脸,就是面皮白些也够磕碜的。
敷衍道:“珍珠还小呢,再看看。”
严氏也正逮着推磨的樊嬷嬷打听顾重阳的事:“你们家小少爷怎么天天待家里头,不去学堂了?”
樊嬷嬷:……
把扫面粉的小扫帚握紧了紧,忍住暴起伤人的冲动。
“少爷在学里生病了,回来养一些日子再去。”
严氏:……骗鬼呢?皮得跟你们家那只猴似的,生什么病?
“在学里闯祸了吧?”
樊嬷嬷低头通磨眼不吱声。
“我知道,你不敢背地说主家的闲话,你不说我也知道。”
大蹦娘从旁边走过,看着她走近了两个人就不说话了,待她走远了两个人又头挨一起说话,心里跟猫抓的一般难受。
三个儿子失踪的日子越久,她越是看谁都像是嘲笑她。
儿子没了于别人是伤心,于这种仗着儿子欺压邻里的是巨大的心理落差。
樊嬷嬷是后来的,跟她也没有什么矛盾,因此一肚子火都冲着严氏去了。
也不敢跟严氏起冲突,只暗戳戳的又记下一笔。
第二天袁弘德起了个大早,赶早出门省得一天没法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