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义军一时被杀死无数,盖洪不能支撑,连连后退。傅道昭早已带人往大云寺报信,在半路上正遇上满身披挂的邓天王。
邓天王驻扎在大云寺的外围,听到山外喊杀之声,就知不好,急忙顶盔掼甲,拿起画杆方天戟,牵过乌骓大马,翻身骑上,带人就往外冲。
邓天王见前面是傅道昭,大喊一声:“傅道昭慢走,山外出了什么事了?”
傅道昭忙道:“有官军杀来了!”
邓天王道:“哪里来的官军?有多少人?”
傅道昭支支吾吾,道:“大纛旗上有段,也有李,还有董,似乎不是一路人马。这人数嘛,漫山遍野,黑夜之中,看也看不清!”
邓天王怒道:“要你这个探事的首领作何用!我去杀退官军,你快进大云寺中报与黄巢大王!”
邓天王紧催战马往外就杀,走不多远,看前面盖洪浑身是血,便战边退,甚是吃力。很多义军弟兄被杀。
邓天王大喊一声:“老盖!不要担惊害怕,愚兄邓天王到了!”
这一声喊,犹如夜空中响了一声霹雳一般。盖洪和义军一时精神又抖擞了起来。
邓天王一马当先,犹如闪电一般,奔官军最前面的一员大将就杀了去。
官军最前面的这员大将正是朗州刺史段彦谟。他率领的朗州军冲在最前面,杀死义军最多,这段彦谟也甚是高兴,一直冲在最前,突然见前面飞来一支乌骓马,马上那员将举戟就朝他砸来。
段彦谟也是吓了一跳,心想:“这员将真是威武!”来不及多想,戟已到头顶,段彦谟举手中大刀往上就架。
只听得“铛啷啷”一声巨响。段彦谟支撑不住,顺马脖子就栽倒在地,大刀撒手。段彦谟低头一看,双手的虎口震裂,鲜血直流。
邓天王见官军大将落马,便往地上看,想一戟接过了他的性命。
段彦谟知道不好,连忙使了个就地十八滚,滚出去一丈多远。
此时人马杂乱,再加上天黑,邓天王一时没有见到段彦谟,让他逃了一命。段彦谟摸到战马,翻身骑上,勒转马头就往后撤。
朗州兵见刺史往后逃,也跟着后退。
一时形势为之一转,邓天王带领义军随后掩杀官军。
紧跟着朗州军的,是光州军,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光州刺史李摩云,他舞动月牙铲,正杀得起劲,忽然见前面义军中现出了一员大将,正是邓天王。
李摩云之前曾被邓天王收服,最怕邓天王,急忙避让,带领光州军往斜刺里杀去,避开了邓天王。
如今的黄金山,官军与义军都是几万人马,并不是摆开阵势,兵对兵、将对将,而是乱战了起来,双方各有伤亡,一时间喊杀震动天地,死尸遍野,血流成河,直让愁云惨淡、星月无光。真是一场好杀!
邓天王一条戟上下翻飞,如入无人之境,官军急忙躲避,就把官军主将现了出来。
第一个就是杭州刺史董昌,他使一杆枪,与邓天王战了三个回合,就已经枪法乱了,难以招架了。
第二个抚州刺史危全讽挺刀上前助阵,双战邓天王,也是敌不住。
第三个江州刺史刘秉仁骑骆驼,舞动五股烈焰叉也加入战团。
三个人走马灯一般,把邓天王围在正中,邓天王毫无惧色,把方天戟舞的如风车一般,密不透风。
四个人战在一处,杀得难解难分,一时不分胜负。
就在这时,突然官军阵后突然慌乱起来。原来是杀入了一支义军。
官军腹背受敌,不禁慌乱了起来。三家刺史恐怕有变,拨马离了战团,把各州兵马整在一处,避免更多伤亡。
不多时,从山外杀进来一支人马,为首一将,银面无须、身穿银盔银甲,胯下闪电银驹,掌中丈八银枪,真是英武非常,威风凛凛。
邓天王认识,此人正是义军将领,赛公然柴存。后面跟着王璠。
原来上次浮梁县柴存带着王璠走后,大军还没有走远。官军在黄金山集结,傅道昭没有发觉,柴存手下却察觉到了,前来禀报柴存:“将军,有光州、抚州、庐州、江州等地的官军朝黄金山集结。”
柴存大吃一惊,道:“黄金山乃是黄王和邓大哥驻扎散粮之地,官军有此动向,恐怕将有大战。”
于是柴存带领手下人马奔黄金山而来。王璠认识黄道,在前带路。
等到了黄金山,正好天晚,听到山中有喊杀之声。
柴存把枪朝天一举,对着弟兄们大声喊道:“如今官军困了黄王,弟兄们,随我冲杀,为黄王解围!”
柴存这支人马从黄道冲杀进去,把段彦谟的大营给冲坏,又从朗州军后面杀入。
此时的段彦谟刚被邓天王打下马,扯到了后面,士气正在低落,被柴存大军一冲,死伤甚众,一下子包围圈就扯开了一个口子,柴存大军冲了进去。
柴存、邓天王兵合一处,义军士气大振,朝官军冲杀。
官军被冲击的乱了一阵,又复修整,再杀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