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事?”这一下众人立刻都是心中一动,没想到尝试的次数多了竟然还能减缓这阵法对神智的影响,每个人都心动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只要尝试足够的次数,岂不是说不定就能突破这幻阵的束缚?
众人全都振奋起了精神,动身进入了五行门户之中尝试起来,就连丁震岳和印良淳也不例外。毕竟陷入这让人绝望的地方,只要有一点希望,每个人都会拼尽全力去争取那一线生机。陈墨却是心中微微一沉,这却是他没想到的,待会儿进了石廊之中,若是自己再放出食金蚕来啃噬青石地面,要是被众人看到了岂不是有些不妥。
不过这个时候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七条食金蚕如今一个个却都是有气无力的模样,在豢虫袋中休息。盘膝坐在墙角,陈墨点上了麝涎香也慢慢的调息起来。七条食金蚕固然累了,他自己催动识海种神法调动精神力对抗幻阵之威,却也很是疲惫。
石室中热闹了起来,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石廊之中穿行不息,但却又哪有半点用处。不过陈墨也是尝试了许久,在石廊中也不知道穿行了多少次这才有了效果,众人一时半会儿倒也不会气馁。
过了有小半天的功夫,食金蚕才恢复了精力,陈墨消耗的精神力也恢复了过来。此时众人却还在一条条石廊之中穿行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陈墨站起了身来,此时罗浩天却是刚好从石廊中穿行了出来,身形出现在了石室入口处。
“罗二哥,咱们一起吧。”
“好,王兄弟,我尝试了这么多次,却感觉一点用也没有,正要向你讨教讨教。”罗浩天看陈墨恢复了过来,脸上浮现了欣喜之色。
陈墨向着土行石廊走了过去,罗浩天赶忙也跟了上来。之前催动食金蚕啃噬的便是土行石廊中的地面,陈墨自然是不可能再选择其他的石廊,否则岂不是前功尽弃。进入了石廊之中,陈墨便催动了识海种神法,与罗浩天一起沿着石廊缓缓前进。
“罗二哥……”进了洞府,陈墨叫了罗浩天一声,罗浩天回头看了眼,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咱们靠近一些,别走丢了。”陈墨笑了笑,随便回了一句。他其实是想试一试在这个阶段罗浩天有没有被阵法给催眠了。
行了约摸有五丈,陈墨便感觉到了那股阴冷的意识侵入了自己识海之中,赶忙催动着识海种神法抵抗这股意识对自己神智的影响。
“罗二哥……”陈墨又叫了一声,却看罗浩天恍若未闻一般,继续向前走去,他的神智已经被阵法影响了。
又走了五丈左右的距离,陈墨看到了地上那个约摸蚕豆大小的小坑,心中一松。他之前还一直担心自己休息了这么久,这处被食金蚕啃噬出来的小坑会不会又长平了。那样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发现的法子又没用了。
万幸这小坑还在,看来这青石地面少了一块之后便无法再恢复,只要自己不停的驱使食金蚕啃噬,总有一天能够将这地面啃穿。只是不知道这青石地面有多厚,在自己携带的干粮消耗完之前,能不能啃噬出一条通往外面的路来。
要知道食金蚕啃噬出来的这么大一个小孔可无法让自己通过,只有先啃穿了青石地面,然后在啃噬出一个能够让自己通过的洞口来才能逃出去。
陈墨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在食金蚕啃噬出来的小洞边上盘膝坐了下来,运转起了识海种神法抵挡起阵法的对自己识海的侵袭。过了约摸有盏茶的功夫,就看这处土行石廊入口处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丁震岳。
就看他抬腿走进了石廊之中,不过看他的模样显然是没有看到自己。进了石廊之后,丁震岳缓缓前行,而他的眼神渐渐的迷离了起来。在进入到了石廊五丈深的时候,就看他脸上神情一变,变得呆板了起来,眼神也变得空洞无比,只知道一步一步的抬腿往前面走。
“丁大哥……,丁大哥……”陈墨叫了丁震岳两声,他却根本没有听到,只知道如同木偶傀儡一般,僵硬的朝前行去。
“这就是被催眠后的模样?”陈墨暗暗心惊,这还是他*看到被催眠的过程,这个过程显然在刚进入了石廊之中便开始了。而在进入了石廊五丈深处,便已经完全被催眠了,但被催眠的人本身却并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清醒的穿过了这条石廊。
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抵抗这石廊之中阵法的催眠,就算他们穿过这条石廊一千次、一万次,只怕根本也找不到出去的法子。陈墨也放心了下来,在这石廊之中,只怕自己不管干什么,他们也都不可能察觉到。
取出了豢虫袋,放出了食金蚕,继续沿着之前啃噬出来那小坑向地底钻去。每过一段时间便有人经过此处,但这些人却全都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路过,对于一旁的陈墨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
“唉……,大哥,咱们还能出去吗?”谭耀祖脸上满是颓丧之色,他满脸的胡子长的已经有寸许长了,却根本也不修剪,看起来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众人进入到这处古修行者洞府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却根本连半点脱困的希望都没有看到。
头几天看到陈墨能够在石廊中待两个时辰,他们心中都燃起了希望,一个不停的进入石廊中尝试。但几天功夫下来却连半点用处都没有,仍旧还是只能在石廊中待半个时辰的时间,一个个便先后停止了尝试。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众人心中渐渐的升起了绝望的感觉。这种毫无希望的日子简直让大家心中压抑到了极点。若不是陈墨还不停的进出石廊,给这毫无生气的石室带来了一丝变化,说不定已经有人要开始崩溃了。
修行者的耐心比普通人要高出很多,即便是武士境界或者法士境界的修行者,有时候闭关也一闭就是几个月甚至大半年。但若真是遇上了绝境,他们的心态其实和普通人也差不了太多,也会恐惧死亡。
“出去?或许可以吧……”丁震岳喃喃道,即便以他的境界,此刻心境也开始不淡定起来,“你没看到王道友还在不停的尝试么,或许哪一天他就找到了出去的法子。”
此刻陈墨并不在石室之中,陈墨在的时候,众人有意无意的避免谈这些话题。他们自己虽然都觉得希望渺茫,但却不希望将这个情绪带给陈墨。毕竟陈墨是如今唯一还在不断尝试的人。如果陈墨也停止了尝试,恐怕就真的没有希望了,没有人敢去想象这个局面。
他们带的干粮还有很多,修行者又不像是普通人需要一天吃三顿,一般他们几天吃一顿饭即可。而丁震岳和印良淳二人更是只需要半个月吃一点东西。身上带着的干粮足够支撑一年时间,如今只是过去了一个月,剩余的时间还多得很。
但是一年的时间对于修行者漫长的生命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而且知道了自己一年之后将会因为粮食断绝而饿死,这种恐惧就像是一个魔鬼,潜藏在心底,每每浮现都让人惊惧不已。
石室入口人影晃动,陈墨回来了,谭耀祖和丁震岳不约而同的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