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动混焰灯灯嘴中的火焰化作了一条头发丝般的绿色火焰在元石箭镞表面灼烧,陈墨手中的符笔紧跟在这一丝火焰后面刻制下了冥火骨矛符文。火焰只将元石箭镞表面极小的一点迅速加热软化,随着火焰离开,温度会迅速的降低,只给陈墨刻制符文留下了很少的时间。
如此一来,对于陈墨刻制符文技巧的要求大大的增加。这是玉清符法中记录的法子,和陈墨之前那种慢慢雕花般的制符法子大相径庭,这让陈墨一时间很不适应。这个法子要求快准狠,下手毫不犹豫,过程不能拖泥带手机,最后收笔也要一气呵成。
一连十多次尝试陈墨都在慢慢的摸索,虽然还没有成功,但是陈墨也已经体会到了这种制符法子的好处。之前自己在制符的时候,整个过程中都是将元石箭镞放在元火上满满的烤制,让其微微变得软化,达到刻制符文的要求。
但是如此一来,整块元石都处在不稳定的状态,注入其中的天地之力也不太稳定,一个不小心,控制不好就会崩溃。对于制符的成功率会有很大的影响。而在混焰灯的帮助下,陈墨可以极其精准的控制灯焰的灼烧范围,可以做到只灼烧即将下笔的那一小块范围。
如此一来,需要刻制符文的那一小块元石被灼烧的软化了,而整块元石箭镞的温度却并没有升得很高,注入其中的天地之力还保持着相对稳定的状态。如果自己将这套手法修炼纯熟之后,制符的成功率将得到大大的提升。
又取出了一块下品元石,放到了混焰灯上加热,切成了六块符箭箭镞坯子。连这块下品元石,陈墨已经切割了四块下品元石,只有第二块稍稍出了点纰漏,切割出了四妹箭镞坯子,其余三块下品元石都完美切割,最大化的切割出了六枚箭镞坯子。
有了这一对混焰灯和天机笔,陈墨制符的效率大大提升。用元石将六枚箭镞坯子一一打磨成型,陈墨又去了一枚元石箭镞放到混焰灯灯嘴前。催动灯焰,化成了头发丝大小的绿色灯焰灼烧在了元石箭镞表面。
就看灯焰在元石箭镞表面迅速的游走起来,游走的线路正是冥火骨矛符文的图形。而紧接着陈墨手中的天机笔笔尖便落在了元石箭镞表面。所落之处正是一开始那绿色焰丝灼烧的地方。
随着陈墨催动法诀,死亡之力不停的注入了天机笔之中,与笔中的元力纠缠在了一起,就如同捻起的麻绳一般,透过笔尖这股纠缠在一起的能量注入了元石箭镞之中。笔尖与那那绿色焰丝只相隔一粒米的距离,所过之处刻下了冥火骨矛法术符文。
一心二用,一边要操作绿色焰丝,一边要用手中的符笔刻下符文,很不容易。但是经过了这十多次练习,陈墨也掌握了其中的诀窍。绿色焰丝游走的速度很快,但是火焰的颜色始终稳定如一,这表明火焰的温度非常稳定。
而天机笔笔尖所过之处,刻出来的符文也让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陈墨握着天机笔的手掌也很稳,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颤抖。手中运用的力量也始终如一,并没有因为速度很快就乱了方寸。
一口气画下了一道冥炎骨矛符文,陈墨并没有感觉又任何的劳累,继续催动绿色焰丝在元石箭镞表面灼烧,而手中的天机笔也跟在绿色焰丝后面继续刻画下冥火骨矛法术的符文。不一会儿功夫,又是一道冥火骨矛法术符文刻制完成,陈墨感觉稍有些精力不济,又一咬牙,继续催动绿色焰丝在元石箭镞表面灼烧起来。
一连刻下了三道符文,陈墨彩感觉精神力变得疲劳了起来,念头一收,混焰灯灯嘴喷射出来的那道绿色焰丝立刻消失。陈墨手中的符笔随即画下了最后一笔,手腕一抖,笔尖便提离了元石箭镞表面,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三炼符箭这……,这就成了?”陈墨兀自有些不敢相信,拿起了手中的符箭箭镞细细观看。就看这枚箭镞已经没了元石的晶莹剔透,通体呈灰白色模样,就像是用来盖房子的石灰中掺杂了草木灰一样。
取出了一支灵木箭杆,陈墨将符箭箭镞安装了上去,开弓搭箭,一箭朝着空中射去。
“嗖”的一声,箭矢向着空中激射而去,“咔嚓”陈墨念头一动,符箭箭镞碎裂了开来,一道三尺许,灰白色的骨矛柔然出现在了虚空之中,划过了一道弧线,在空中灵活的飞舞。
“不错,很好,非常好!”陈墨心里面简直满意到了极点。果然不愧是三炼符箭,这道冥火骨矛的威力已经达到了法士境巅峰的程度。
“噗……”的一声,冥火骨矛在陈墨的催动下溃散了开来,化成了死亡之力很快消散于无形。陈墨继续拿起了元石箭镞开始炼制起了符箭来。
……
华州东乡县九里铺王家庄,今日是祭祖的日子,祠堂里响起了悠扬的钟声,庄子里忙碌了起来。王家自从老祖王玄光和族长王宇德毙命之后,家族实力大大的下降。原本在老祖王玄光归来之后,王家在东乡县的声势大涨,隐隐已经能和东乡第一散修家族陈家并肩。
但万万没想到,这种风光的日子没过几年,王玄光竟然就死了。东乡县的散修门都听说王玄光是在修炼中想要强行突破到武师中阶,功法运转一下出了岔子,走火入魔而死的。只有王家修行者才知道,自己老祖根本就是死于不孝子孙陈墨之手。
王家的修行者心中都是恨恨不已,这陈墨身上虽然也留着王家的血脉,但却是一头养不熟的恶狼,从小就脑后生有反骨,长大了更是干出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爷爷,昨天我去族中演武场修炼,王宇清又来找我的麻烦,说什么往后望我将族中发下的修炼资源都交给他们,说我们家就不配再做王家的子弟。”王洪涛一大早过来向祖父请安,愤愤不平道。王宇清虽然你和他祖父同辈,但实际上年纪却比王洪涛还小着几岁,和陈墨同岁,当然也是和陈墨一同参加的试炼。
几名服用了启元丹的弟子之中,也就只有他开启了元力,成为了修行者。
“爹,今日是祭祖的日子,我看不如就想其他各房挑明了,咱们家就此搬离王家庄,和王家再无干系。”王宙信听了也是心气难平。老祖和族长死了之后,王家如今一共还剩七名修行者,他们这一房就占了三名。
照理说这个族长便该由他父亲王宇仁继任,王家庄也该以他们家为核心团结在一起才是。没想到选出来的族长是却是他的八叔王宇澄,且不说王宇澄不管是在修为还是威望上都不如自己父亲,而且他们那一房也就王宇澄一名修行者。
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显然王家的修行者们觉得自己父子三人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了威胁,并不想看到自家做大。往后种种手段,更是孤立自家父子三个,先是家族下发的修炼资源常常拖欠。后来更是将危险的任务分派给自家,让自家父子三人去给家族挣得修炼资源,那四人却是坐享其成。
而自己儿子也常常遭受同族堂兄弟们的排挤,更过分的事,原本给儿子说了一门亲事,对方也是东乡县中一名散修的女儿。没想到王宇澄不知怎么地,竟然说动了那名散修,将成亲的对象换成了王宇清。如此一来让王洪涛简直就成了家族中的笑柄,在同族兄弟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住嘴!”王宇仁怒喝了一声,“你们父子俩是不是要气死我?我早就说过,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况且老祖和二哥都是死在了陈墨那小*手上,他们有点怨气这也是正常的,只要我们诚心诚意的赎罪,时间一长间隙自然就会消除。你们父子俩个若是一心一意想要脱离王家,你们自去就是,我也不会拦着你们。”
“爹,儿子不过就是说说,一切还是您老人家做主,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王宙信赶忙服软陪话道。
王洪涛也不再说话,心中却是暗暗叹息了一声。自己祖父实在也太愚忠了一些,当年便是因为二弟他姓陈不姓王,便一心打压他,不让他修炼王家的剑法。后来到了家族试炼的时候更是千方百计的阻挠。
要不是祖父作出这等事情,寒了二弟的心,二弟何至于对王家这般冷漠。祖父他真是老糊涂了,难道不知道血脉亲情才是最重要的吗?若是当年能够好好的对待二弟,如今自家早就有了四名修行者,而且以二弟的天资只怕下一任族长也非他莫属。
祖父却硬生生的将所有的事情搞得一团糟,如今非但没有任何的悔意,却还死硬到底。别人都已经不将自家当成是王家人了,祖父却还是一头热的贴上去。这一年来,自家三人简直就成了王家其他七名修行者的长工,忙里忙外挣来的修行资源却大半全都便宜了别人。
偏偏祖父还认为这是在赎罪,不但没有丝毫的怨言,而且还任劳任怨。这种日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王洪涛甚至有时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去一趟洪州,去找弟弟算了。这王家庄,他真是是不想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