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抬头打量了眼如意,福了福身,“谢小姐关心,但我家小姐的病是早年落下的,三四年都不见好,公子的好意,奴婢记下了。这天眼看要下雨,奴婢就先回了。”
三四年的病?
如意心中存了心思,便悄悄跟上前面的小丫鬟,只是她刚离开,胭脂铺子里的妇人便赶忙奔向了京城苏府。
……
眼见小丫鬟入府,如意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眼牌匾,嘴中喃喃道,“孙府。”
她来不及细想,天边一阵惊炸雷,暴雨如期而至,豆大的雨珠砸在身上,夏日本就穿得少,她的衣服很快半湿。
而这里离回悬医阁还有段距离,如意不得不躲到孙府的屋檐下避雨。
左右是闲着,如意拉着铜环便轻轻叩了叩大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随即后退几步。
“吱呀”门打开一条缝隙,小厮露出一颗脑袋打量了如意一眼,见她一袭素衣,皱眉问道:“何事?”
“我乃下山采药的游医,先前无意听你府上丫鬟说,你家小姐生病数年不见好,特来斗胆试一试,欲为其诊断。”
“轰隆”一声,两扇大门关上,不留一丝缝隙,如意碰了一鼻子灰。
她转身看向天边的巨大的雨帘,倒也不恼,这次的确有些心急了,这孙府的来头还有待查实,究竟能不能为她所用还需另说。
雨势稍减之后,如意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她沿着巷子往前,疾步前行,不想刚走几步,却在拐角处听到一阵痛苦的呻口今声。
定睛望去,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小乞丐缩成一团,目眦欲裂,眸中赤红一片,口角歪斜,唾液顺着嘴角缓缓流下,看起来万分痛苦的样子。
如意本不想再管闲事,可看着小乞丐的模样不禁想起自己儿时的经历,心下生出怜悯,蹲下身子把脉,瞬间心惊。
再看向地上面目狰狞的人,已是目光复杂,谁会对一个半大的孩子下如此狷狂的毒?
此刻不容她多想,如意随即从随身携带的针囊中抽出银针,念在救人要紧,她抬腿便压制住身下不停抽搐的小乞丐。
紧着着,将手中的银针朝几个穴快速扎下去,很快便有暗紫色的血液慢慢流出。
原本还在挣扎地小乞丐渐渐平歇下来,而这时天空也放了晴,蔚蓝的苍穹一碧如洗。
起身正要离开,裙裾却被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抓住,“师父,别走。”
那声音里隐隐带着哽咽,如意顿住了脚步,她想念自己师父了。
“你师父在哪?今天大爷我好事做到底,送你回家。”如意叹了口气,弯腰将小乞丐拉起身,可这一拉不得了,这小乞丐竟和她一样高,之前他蜷缩着,她都没注意。
雨水将他脸上的污渍冲净,露出一张白皙又瘦削的脸来,五官周正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冷漠却带着几分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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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