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信看了片刻,张殊伸手拿过旁边的蜡烛,在众人都看明白了信上的意思后,焚掉了谢清韵送出来的书信。
“殿下与太子妃……都是才学过人,智慧超群之辈,太子妃三岁能文,七岁能武,十二岁就可战场御敌,自是与普通的闺阁女子不同,如今太子妃与殿下成婚,两人也是伉~俪~情~深……”
这四个刚说完,坐在他周围的三个人六双眼睛齐齐地落到张殊的面上,。
“咳嗽!我的意思是说,你看太子妃的意思,说不准就是殿下的意思,毕竟殿下走的时候有吩咐过是不是!”
其实伉俪情深这四个字说完,不用身边的三个人看他,张殊心底也有些发虚,也觉得这四个字用在太子妃和太子身上不怎么合适。
毕竟到现在为止,除了元偲瑾自己和被他拉来一起逼婚的太后,以及一直想要撮合元偲瑾和谢清韵的永宁外。
谁都不知道在元偲瑾心里谢清韵的地位有多重,就算看过元思瑾为谢清韵准备盛大婚礼,众人也不能相信元偲瑾对谢清韵是真情实感。
就连谢清韵都怀疑过元偲瑾娶她的目的不纯,这事也不能怪他们这些不知情的外人了。
“其实我觉得你前面说的太子妃慧眼如炬,聪慧过人这些就够我们信服的了!”
谢清韵可是顶着大魏白衣卿相可为帝王师,一身风仙道骨不染红尘事的谢泌。
谢先生亲传弟子的名号,在加上她这一年多在长安城里都是一副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沉稳自然模样。
不曾看过她孩子气无赖样子的众人还是很容易相信她的,沈遂良这句话说完。
就连褚瑞都忍住点头,觉得沈遂良的话比较有道理。
“好吧!无论怎么说你们也觉得太子妃的话是可信的对吧!”
端起桌子上的清茶喝了一口,遮住脸上尴尬之色的张殊,强行把结果最重要,过程不重要拉出来摆平自己的尴尬。
大家是为了商量事情才假装聚餐喝酒的,也不是为了争论对错,谁都没有心情去计较张殊的强行结果。
加上舒乐带着永宁在朝廷里最需要人的时候突然离开京城,顶着尽孝的招牌回到云梦泽去看谢先生。
太子殿下出征的时候,一直把自己兄长当做神一样崇拜者的永宁公主都没有回来送行,把这些出人意料,不该发生的事情都联起来想一想话。
围在桌子前的几个人对望一眼,无需言语交流,在彼此的眼中就看到这些事情里‘必有蹊跷’四个字。
有了这样的领悟,为了保存实力也好,听从元偲瑾走时的命令也罢。
谢清韵的信送出去后,元偲瑾这边的人就跟提早冬眠的青蛙一样,上朝的时候都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会犯迷糊。
每天不是打着哈欠装困,就是昨晚没睡好今天需要补觉的样子。
四个人如此状态,起初的时候也让元怀瑾和杨国安惊讶过一阵子,变着法子的找这些人麻烦。
在元偲瑾当政的时直言不讳,眼里揉不的沙子的众人都变成了木头一样,对元怀瑾和杨国安的出格行为视而不见,对于他们的要求也是置若罔闻,就是大家一起装糊涂。
这些人能做到这个样子挺让谢清韵意外,她很怕这些人一根肠子通到底,一根筋的认为,为国为民的忠贞之事,就要已死证明自己的清白风骨。
这样的人是很让人崇拜,也很让人敬佩,可问题是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这世上的真正为国为民的忠臣本就不多了,在被杨国安这样的人渣给陷害了就太可惜了。
好在这些人都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
如此与元怀瑾和杨国安斗智斗勇了半个月,元偲瑾留在朝堂上的势力是保存住了。
加上他们四个人都是六部里的重臣,各个都是有真才实学,可独当一面的人,不然当初的元偲瑾也是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砍掉六部里的毒瘤残枝,把他们一个个地送进去。
这几个人也是抱着绝对不能在元偲瑾最需要时候掉链子的心态,各个都拿出卧薪尝胆的毅力来忍着狼狈为奸的元怀瑾和杨国安。
而对元怀瑾和杨国安言听计从,溜须拍马的那些人大多都是通过贿赂上司,其中就包括杨国安这位清流丞相上位,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意图掌握朝堂大权的两人也是极其缺人手的时候,虽说对这几个人心有余悸,但这些日子他们做的格外谨慎,也没有在他们身上拿到什么把柄。
也有些舍不得这些人的才华,几个人的能力是他们有目共睹的,而且元怀瑾还要时刻保持亲民随和,知人善用,心胸宽广的上位者样子。
与其去收买那些只懂得溜须拍马的,倒不如宽恕这几个人,以此来拉拢人心。
无论是元怀瑾还是杨国安对他们几个就算是心底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对这几个人下手,只是在用他们的时候也是处处提防着,从谢清韵这里调走的赤武就是带着人盯着这四位去了。
向来做表面功夫都要做全套的元怀瑾,不仅以重用这四个人为门面,证明自己执掌朝政是名正言顺的,并未有篡夺皇位,谋害元偲瑾的意思。
平时只要一有时间就很孝顺地到宫里,晨昏定省,看一看床上依旧昏迷不醒,躺着不动,每日都以药汤子,珍贵补品熬出来的深汤,清粥吊着的魏顺帝。
看到在宫里安安静静,尽心尽力地伺候着魏顺帝的韩曦音总要忍不住感慨一句。
“若是皇兄在这里,定能想到好的法子救治父皇,只是西北战场残酷,皇兄这些日子传回来的书信,都是报喜不报忧,那鞑靼铁骑是何等凶险,还有石氏的余孽。
哎!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担心,也不知道皇兄什么时候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