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闻苦心孤诣,创出这道法门,修炼有成者唯秋少鸣一人而已。但修士总不能一辈子只打磨根基法力,总要修炼更上乘法诀,因此这门法诀用以筑基极好,放到更高境界上却甚是鸡肋。
秋少鸣修炼无名法诀,空自记了一肚皮上乘道术,无有合用的法力,半点发挥不出,也是郁闷。此次若能拜入郭纯阳门下,只消得到一部剑诀,便能立刻突飞猛进,一举超越在场所有弟子,这也是他傲气之所在。
秋少鸣昂然而出,至此所有参与大比之人皆以辨识完毕。赵乘风朗声道:“我等施展法力,将尔等送往大比之处,尔等紧闭双目,守御心神,不可分心,更不可失态吵闹,违者立时逐下山去!”
众人听闻,果然不敢吵闹,都规规矩矩等候。有胆小的立刻双目紧闭,一点也不敢向外看,有那胆大的家伙,反而瞪大双眼,满面好奇之色。凌冲跟随叶向天往返天地,纵横数十万里,也算见过些场面,毫无在意。凤兮君主与李元庆更是不住冷笑,绝不肯露出怯色,生怕被对方看低了。白衣人王申依旧寒气阴沉,全无表情。秋少鸣双手抱臂,瞧不出喜怒。
任青自袖中取出一面令旗,只有三寸大小,旗面满是符咒,将令旗一挥,平地涌起团团浓雾,将众人身形包裹。凌冲目光为白雾遮挡,运足目力也瞧不清面前三尺之地,他还算冷静,其余之辈更是不堪,有的忍不住牙齿打颤,若非方才赵乘风有言在先,早就大声哭闹了。
凌冲只觉身外一震,顿感凉风扑面,阴气袭人,浓雾亦自消散,但见自家处身于一处山谷之中,周遭皆是石壁山岩,阴冷湿滑,手足难用,抬头可见巍巍大日,只是有重云遮蔽,光芒不烈。
这处空谷位于鹰嘴峰之中,十分空旷,足可容纳千人,众人一一反应过来,游目四顾,窃窃私语不停。任青与赵乘风皆是金丹修为,法力醇厚,但要带着数百人凭空挪移,还要不死不伤,着实为难,才在入口之处布置了一座法阵,皆天地之力,将数百人挪至此间。
任青将令旗收好,指着谷中一道裂隙道:“尔等不可喧哗,且听我道来。你等稍后次第入那缝隙之中,对面便是一座山洞,洞壁之上刻有本门真气运行之法与一应剑招。尔等可自行修习,一日之后,自有分教!”
众弟子听闻现下便可修习太玄剑派法门,便是入门心法,亦弥足珍贵,俱都欢呼雀跃。赵乘风大袖一摆,喝道:“且去!”众弟子不敢怠慢,忙即鱼贯而入。那道缝隙似是天然生就,十分逼仄,仅容一人通过。
赵乘风与任青对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两道神念落在那白衣人王申身上,只待他远离众人,便即出手斩杀!王申不言不动,微微垂首,瞧不清面目,似乎对赵乘风二人的杀意一无所觉。
凌冲亦是留神此人,特意落后了些,见赵乘风与任青面色有异,略一思忖,已知他们打算,暗暗戒备。方有德大大咧咧,捅捅凌冲道:“凌兄弟,你往前去么?”凌冲敷衍道:“我稍待片刻,方兄可自去。”方有德咧嘴一笑:“难得遇见你这个知己,我怎能先走?还是留下来陪你。”
凌冲一笑,不置可否。白衣人王申形如骷髅,静静站立,任凭周遭之人往那石缝中钻入,似乎全不介怀。正中赵乘风与任青下怀,待得王申周遭只剩七八人,其余皆围在石缝之前,吵吵闹闹。任青恐夜长梦多,蓦地伸手一指,一道金光飞出,化为一张光网,将王申捆缚的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