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筠话已出口,如何还能收回,只能豁出去承认道:“是又怎么样?你和你不爱的女人结婚了,就是为了抛弃我。我心里难过,想求证爱情到底在不在,有什么不可以?”
贺天心里突然很悲痛,冷笑一声,问她:“那你知道你联合的是什么人?她又让我得到了多大的损失吗?”
宋诗筠别过脸,无视自己的心虚,一味固执道:“那是你的事,我无力去关心。”
“好吧,”贺天表示接受她的说法,就之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道:“精神疾病中有一种焦虑障碍的病,叫强迫症。这种病症的临床表现就是强迫思维和强迫行为,其特点为有意识的强迫自己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并且无法控制冲动反反复复进行下去,甚至当成自己日常该有的举动。你拍我和别人正常交往的照片,一开始可能是出于嫉妒心理,发给沈雪吟,是想刺激她跟我吵闹,不仅破坏了她和我的夫妻感情,并且也能报复我当初没能接受你和你结婚的行为。”
说到这儿,他略微顿了顿,且叹息一声,然后才继续往下说道:“你知道吗?在很多天以前,我并没有认为世纪星赛上的照片会是你拍摄的,但是,后来沈雪吟居然连续不断收到好几百张类似这样的照片,完全不能证明我外遇出轨,只是单纯想要刺激沈雪吟以及她和我的感情——这样的举措,我不往你身上想,都不可能了。”
宋诗筠已经思考了足够的时间。此刻的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趋于平静,居然毫不慌乱重新坐下,然后笑容浮起,看着贺天说:“你说的这些话,都只是你个人猜测而已,有什么证据吗?”
贺天说:“证据就是——这些照片如果都是你亲手拍摄,那就好了。可是,偏偏不是。”
宋诗筠脸立刻白了。
贺天接着说:“全东州的私人侦探究竟有多少,我是难以查明的。不过,我和沈雪吟决定离婚还没有离婚的那几天,我让人监视我的周围,找寻胆子大到居然敢跟踪我的人。”说着,他瞧着宋诗筠的脸,笑了,然后问:“你知道那个人的下场吗?”
宋诗筠身体一抖,道:“不知道。”
贺天说:“我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将所有底片销毁。然后警告他,再有类似行为,一定将他挫骨扬灰。这件事是林潇逸去做的,林潇逸是天河第二代高手里面心最狠,手段也最毒辣的一个,他将那个人打了个半死,然后告诉他‘挫骨扬灰’绝对不是开开玩笑。”
宋诗筠问:“后来呢?”
贺天说:“后来,你 有没有发现,他居然没有找你索要最后一个阶段的报酬人便消失了?”
宋诗筠绝望地闭上眼睛,一声不吭。
贺天说:“你可以放心的是,这个人绝对不会再找上你。毕竟你也是我喜欢过的人,我并不会让你受到那样一个人渣的威胁和伤害。不过,”他话锋一转:“小筠,爱情并非就像你理解的那样,想要,就一定要得到。譬如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不知你始终只立足于自己的感受,很勇敢,但是很任性。我父母是我的根基,我不能伤他们的心,然后去搭建我的幸福,这点你不理解也不体谅。婚后,也许我对沈雪吟的感情不像我自己以为的那么深,但是,她毕竟是我妻子,是我发过誓要好好关心的人,你却用这样残忍的方法,一次又一次,只想她难过。。我和她的感情,真也好假也罢,最起码,已成现实。我真的没有去想,有朝一日毁灭它。但是,你却为我做了我并不想要的选择。还有一件事情非常严重,你和新星公关的沈安琪一起,合谋算计我,结果害死很多人。我差点失去恒远,我爸爸也差点失去世坤。”
“你知道沈安琪到底是什么人?”他最后问宋诗筠。
宋诗筠有点失措,不知如何回答。
“她是一个你万万不能去惹的人。”说到这儿,贺天觉得该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
桌子上的茶早就冷了,贺天摁铃请女侍者进来,取出金卡刷卡买单,然后站起来说:“我准备回家了。这儿交通不便,你可以和我走,也可以出门转弯步行两条街以上去打车。”
宋诗筠愣愣地坐在座位上,无力地说:“你自己走吧,我……还想在这儿多呆一会儿。”
贺天想了想,将女侍者再叫进来,说:“为这位小姐叫一辆出租。”
女侍者礼貌周到出去打电话,不多时进来,说:“已经叫过了。”
贺天对宋诗筠说:“你好自为之吧。我们之间,再也不要奢谈以后。”
得以重新回到后天工作的贺宁兮,在陈珂的支持下,终于将和之前为世纪星设计的女款相配套的男款设计出来。关于这些男款设计的灵感,大部分来自于那天为了楚正哲,贺宁兮自己设计出的几套情侣装。可以这么说,在贺宁兮为了情侣款男装做构思时,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人——
中学时代,行为外表都很酷的楚正哲;
大学时代,学术精进性格越来越开朗的楚正哲;
成熟时代,越发沉稳时尚气则更为突出的楚正哲。
在贺宁兮心里,楚正哲可以算作少年时代到青年时代所有前卫男性的代表。加上那家伙身材果然是好到爆,以他作为框架设计出的衣服,拿给陈珂看时,得到了陈珂极高的赞誉。
陈珂当然不知道贺宁兮设计这些衣服的内幕,但是,不管是休闲装还是正装,确实都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时尚而又高贵的意味,这一点还是让他觉得满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