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鸟载着欧阳芷,飞离玄冰鳞狼的领域五六公里外。
下方的密林中,一道道耀眼强光的探照灯射出,并且有搜救落单学员的播报声响起。
而在远处兽潮聚集冲撞的方位,更有一批批全副武装的守卫逼近镇压。
“苍崖山脉的守卫来到了,我们不能继续在空中飞行,不然会被发现的。”
千机鸟低声说着,斜斜向下俯冲降落在林中。
“嗯。”
欧阳芷点头。
遁形符的作用范围有限,如果千机鸟保持着巨大的体型,根本无法隐藏它的身形。
只能在林间穿梭而行。
“距离十公里左右将血脉之石的能量释放出来,肯定能够把玄冰鳞狼还有它的所有妖兽部下都引过来。”
“然后我们趁机绕行过去遗迹就行。”
千机鸟将吕婆婆临别前的指示说出来,欧阳芷点头赞同。
....
“找到了!”
驾驭着风烈鸟在低空飞行,并且维持着精神力搜查下方,林靖只觉精神力的消耗远比想象中要快。
在飞过一个悬崖背后,陡峭垂直的山壁中,林靖发现了赵志平的身影。
他藏身在陡峭山壁上的一棵树中,以茂密枝叶遮盖自身。
瑟瑟发抖,却兀自好似缩头乌龟般躲在里面。显然还是心存一丝侥幸,祈求林靖快速飞过没注意到他。
林靖目光一凝,没有做声只是驾驭风烈鸟快速接近。
“呼!”
一个呼吸间已经距离不到五十米。
“不!不要!”
赵志平这时已经明白,自己早已被林靖发现。
惊慌恐惧之下,断臂暂时止住血的伤口也是瞬间崩裂开,血液迸溅!
他惨叫一声,脸色惨白,惊骇着大叫求饶:
“林靖,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
这一刻,他是真的感受到了绝望。
他感觉到死亡在临近。
“嗖!”
林靖神色冷漠,回答他的,是一道裹挟浓郁气血之力的棍影!
夜空之中,气血红芒耀眼夺目。
“不要!”
看到这一道棍影,赵志平双眼都瞪裂溢血,发出绝望惊呼。
快若流星的浑铁棍撕裂了空气!
赵志平完全没来得及躲避,便被准确贯穿心脏,死死钉在山壁之上。
棍尾微微颤动。
山涧间的冷风一吹,死不瞑目的赵志平尸体摇曳晃动。
一支黝黑古朴的长笛,从他手中滑落。
林靖驾驭风烈鸟飞上前接住,看到长笛上镌刻有怪异纹路,竟似是一件符文妖兵。
此时笛声停下后,原本地面都在微微颤动,整个苍崖山脉在数不清妖兽发狂冲撞下,惊天动地的轰隆鸣响也瞬间停歇。
惊天动地的喧嚣轰动,眨眼间陷入到诡异的静谧之中。
无比的违和。
妖兽如同怒浪狂潮般汹涌而来,此刻在疯狂过后,纷纷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被笛声操纵过度透支体力,大片大片的晕倒过去。
“这个长笛很古怪业很危险,还是拿回去向师父问清楚吧。”
林靖将这一支长笛收好到背包,不敢乱用。
一旦控制不住,再让这些妖兽发狂暴走的话,这时的状态要想再杀出重围,恐怕就不可能做到了。
驾驭风烈鸟飞上前,将浑铁棍抽出。
赵志平的尸体掉落悬崖,良久后才听到‘噗’的一声闷响,随后被一小部分还能行动的妖兽扑上去分而食之。
“死有余辜!”
林靖目光凛冽如刀,冷冷说出这句话。
经历过这么多磨练,即使是第一次亲手杀人,林靖的心中也并没有一丝动摇。
想起赵志平这等小人的种种可恨言行,心中只有说不出的畅快解恨。
解决完这一切,这才松了口气,驾驭风烈鸟快速飞行。
穿越过有着大片妖兽的密林,这才在一处空地上降落。精神力已经消耗接近一半,再控制下去可能会遭到反噬,只得将风烈鸟放生。
向狄兴报告自己已经安全,然后才辨明方向,步行赶路。
考核已经通过,在山脉中历练也已被打扰很难继续,现在的目标自然是要离开这苍崖山脉。
经历过兽潮的冲击,所过之处的地面被践踏得大片龟裂,树木大片倒塌。
遍地狼籍。
凉风拂面,与兽潮的激战结束后,林靖心境反倒平缓了许多。
不急不缓迈步而行。
“嗯?”
林靖的心头蓦地一震。
就在刚才,在他的感应笼罩的范围内,似乎有一股气息快速掠过。
这气息有些熟悉,应该在哪曾经遇到过。
“是欧阳芷?”
林靖心思转动间,很快反应过来。的确是欧阳芷没错,那天林靖亲眼目睹她以一人之力,击倒两头已经领悟了‘势’的赤焰虎妖。
当时大为震撼,对于这个神秘且古怪的少女印象很深刻。
“狄先生曾经吩咐过,让我多留意一下欧阳芷。又同时大周府的学员,既然遇到了,就结队回去吧。”
想到这,林靖施展开身法,向着欧阳芷移动的方向跟过去。
“嗯?这是怎么回事?”
林靖眉头皱起,精神力弥漫开去,有些疑惑、惊诧的‘看’着欧阳芷方向。
明明能够感应到她的气息就在数十米内,可是肉眼却根本看不到她的身影,仿佛隐形了一般。
在精神力的感应之下,才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轮廓,正小心翼翼的向前赶路。
确定是欧阳芷无疑!
“欧阳芷的身上有太多秘密,她这样鬼鬼祟祟赶路,又有什么目的?”
林靖瞬间疑窦丛生,知道欧阳芷诡异行径肯定有蹊跷。
当下决定先不现身,以精神力屏障掩盖住自己的气息,远远跟在她的身后暗中观察。
....
苍崖山脉中,大批的守卫集结镇压妖兽。
狄兴也是驾驭着飞禽妖兽,快速飞行各处援救。苏轲、黄庆两人离得最近,已经被狄兴先行找到救出。
“那诡异的笛声终于停下,林靖也安全了!”
接连得到这两个喜讯,狄兴揪紧了的心这才轻松了些。
不过他还没敢彻底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