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在有把握的时候才会疯狂,还是低调的疯狂。
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他一般都会想办法有把握。
没有足够的准备,就夹着尾巴做人。
朱严康在拘留所里态度一直很好,加上又有了打点,他总归是比其他的嫌疑人更加自由一些。
就算律师和家属来的勤一点,也没有被说什么。
“怎么会……”
“您心里有数吗?”律师看了一下周围,见面室只有他们这一桌,他压低了声音,“那个录音是真的吗?”
朱严康刚想回答,又抿了一下嘴唇。
他已经被录音了,不得不防着,防着每个人。
“知道是哪里流出来的吗?”朱严康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这么问道。
律师就明白了,那个录音十有八九是真的:“还不知道,您心里有数吗?”
有数吗?
当然有啊!
这些话他跟谁说话,他还不知道吗?
他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杜衡说过!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就是杜衡录的音,也有可能是他的办公室里有窃///听器。
朱严康很难判断是哪种情况,就算现在让秘书们仔细检查办公室也不可能了,他进来以后,公司虽然不至于立刻崩盘,但是杜霄的行动并没有结束,严盛集团的子公司不断地被并购。本来就是一堆烂摊子,现在有人肯接手,自然没有不是甩掉的道理。
朱严康进去以后实权说是还在,大股东们也不可能任亏,有不少已经抛售了。
当然这些情况,朱严康并没有完全掌握,他再怎么自由也是在拘留所,最多是去院子里抽根烟,散散步的自由罢了。
他的老婆也不好把事情都讲得太清楚,怕他受打击,只能含含糊糊说公司里现在人心不稳,还有他的办公室也被搜查过。
这样朱严康自然会想,就算他的办公室里有窃///听器,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带走了。
朱严康说:“录音再给我听一遍。”
接过律师递过来的耳机,朱严康仔仔细细地听了一遍,又问律师:“你怎么想的?”
律师说:“这个录音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录音器至少离和您对话的那个人比较近。”
“能听出来?”
“中间的时候,您的声音拉远过一些距离,明显小且缥缈了一下,之后又回来了,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却一直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变化。”律师说,“当然我也是判断。”
朱严康沉默了一会儿。
他当时和杜衡交谈的时候,的确没有一直坐在椅子上,有一段时间他是走到了窗边的。
是杜衡吗?
或者说,不管是不是杜衡,把杜衡拉下水好吗?
朱严康现在没有办法去判断是杜衡录音的还是别人装的窃//听器,不如先预设是杜衡,如果把杜衡拉下水,杜家应该不会没有反应的,杜父虽然看不上杜衡,但是杜老爷子还在呢,他肯定是要保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