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婷,标准的大美女,而且是有性格的大美女。
追求她的人很多,可她的性格很特殊,往往能把追求者成功变成哥们儿,哪怕是曾经对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与她搂脖抱腰、勾肩搭背都提不起半点邪恶欲望。
她一个女人,能开着帕拉梅拉,把战神GTR、迈凯伦等标准跑车落出去三公里,性格怎一个疯字了得。
她还玩过机车,川崎、杜卡迪,只要骑上就能跑出专业赛车手的感觉,当年穿着一身机车服,戴着头盔,征服东阳市外环的时候,摘下头盔的一刻,不单单是倾国倾城,还有一个很少在女人身上能体现出的:酷字。
她也以为自己活的很潇洒、很纯粹、很直接。
可就在今天,她之前二十几年构建出来的一切,全都崩塌了。
别人都走了,她一个人留下,孤零零的望着凉亭里的身影。
从沈腾离开到现在,她还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所有神经都已经被滔天的自责填满,就在刚刚,她甚至开始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不是思考人生,而是朋友死在自己眼前,自己有什么资格活着。
“哒哒…”
她迈步,一步步向山顶走来,夜风吹动她高出普通女孩太多的身影,更让那纷扰的长发,不安分飘荡,杏核般的眼睛,始终张开那么大幅度,无悲无喜的望着,上下两片唇瓣始终闭合没有张开,精致翘挺的鼻子在微弱的月光下,比月色还要凄美。
终于走到凉亭里。
尚扬还坐在地上没有起来,光着上身满是纱布,听到有脚步声并没回头,因为对香味很敏感,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眼泪,是世间最廉价的解药!”
许婉婷终于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嘴唇在说话间不断颤动。
她看出来尚扬是装的,不相信这个男人能在枪口下嚎啕痛苦,所有的眼泪,都只不过是为了敷衍九叔、还有解脱自己。
尚扬没有应声,点了支烟。
坐在凉亭的水泥地面上也没打算起来。
他确实是装的,其实在沈老九说出“给你五分钟,把所有仇人都说出来”的时候,就有信心今天活着回去,将心比心,如果这类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不会再给时间叙述,一枪就解决掉,给时间相当于给缓,变数很大。
眼泪确实是最廉价的解药。
他可以不哭,有信心说动沈老九恍惚,把手枪夺下来,期间有几个小动作,他也能保证自己安全。
但都没做。
因为知道,今天一旦与沈老九发生肢体接触,那么这个疯子一定会咬死自己不放,当下的大环境已经不容许自己得罪一个这样的敌人,只要最后能说动他,说不准能化敌为友,把阻力变成助力。
“你留下几滴鳄鱼的眼泪,想感动九叔,说不准你心里还想着,他没有孩子,你给他养老送终,家产都是你的!”
许婉婷的嘴依旧恶毒,只不过之前的恶毒会让人笑,现在的恶毒直插人的灵魂,又补充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样的心机小人,死的都会很惨么!”
尚扬仍然没有抬头,坐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吸着,像是没听见,也好似听见了,觉得她不是在与自己说话。
转过头看向山下。
其实他确实有思考过给九叔养老送终,除了沈腾是发生在他的地方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从小不知道父爱是什么东西,如果那天尚垠也就是尚五爷能为了自己冲动,拿枪指着别人脑袋,他跪下来可两个头也没有不可。
但这辈子好像都难了。
至于要家产这个还真没想过,毕竟省会还有一大笔家产等着自己去争、去抢,在心里层面上也根本没看得上。
许婉婷低下头。
诡异的盯着尚扬。
她此时就像是一只刚刚临世的女鬼,好奇的打量眼下这个人。
“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么?要杀你的人太多太多,现在不应该想想死后埋在哪么?”
尚扬用手把烟头捻灭,红色的火星飘远后又化为漆黑。
他整个人向后一靠,躺在地面之上,仰望着上方,已经十多年没哭过了,撕心裂肺的哭一次竟然觉得挺舒服,看着她的五官,直接道。
“草泥马!”
他骂的诡异。
许婉婷的回应更诡异。
“呵呵”
居然笑出来。
好在她不是穿成一身白色,否者在这个充满妖魔鬼怪传说的世界里,还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
两人对视着。
这里不是旅游景区,就是开发的一个群众健身场所,根本没又有路灯,旁边的树林里黑压压一片,杂草丛生,马上就要过惊蛰,里面会有野生蛇类,至于山里面还有无数个无名冢。
如果正常人半夜来到这里,恐怕会吓个半死。
但他俩就这么对视着。
良久过后。
许婉婷终于开口:“你真卑鄙!是全世界我见过的最卑鄙的小人!”
尚扬并不在意,抬起手放在头后当成枕头,缓缓道:“如果不是你突发奇想让我装成男朋友,你们就不会去山庄,如果不去山庄,沈腾就不会去我房间与我谈合作,如果没有之前的一切,今天发生什么都与你们没关系,咱们就是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可是因为你的突发奇想都联系上了”
“不仅联系上,而且沈腾命都没了”
“以前你应该认识九叔,从他今天来到现在一句话没给你说过,请问你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