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上下现在所遭受的苦难,本官感同身受。
本官又何尝不想提三尺利剑,将这一众入关的匈奴杀绝斩尽。
然这些匈奴人关呼朝廷接下谋划,关呼天下的安宁。本官不能轻动,也不可轻动!”
“那就这么一直等着?”
枣红脸男子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而郑泉显然也清楚这一点,只能点明道:“当然不会一直等着,本官现在在等朝廷的回信。只有清楚了朝廷的意思,才能把握其中分寸轻重!”
“……大人深谋远虑,我等不如。”
一众大行司方面的精英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郑泉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自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
而且依照信鸟往返的速度,应该也就是这几日,便能收到朝廷方面的回信。
几日时光,他们还是能够等得的。
目送一众下属告辞退去,结伴离开,郑泉亦将目光缓缓的收回。
浅尝辄止了一下杯中的香茗,继而目露寒光的喃喃道:“乌籍、呼都而尸、丘除车林……尔等的头颅,就先暂且寄放在尔等的颈上。
等我大周马踏幽州,稳定了天下局势之后。
我并州父老的血债,本官让你们一笔一笔地偿还!用你们的命和血,来祭奠那些死去的乡亲父老!”
不提雁门处,各方的谋划。
此时,并州九原。
自雁门关撤离之后,驻扎在此处的前雁门镇守张世杰近来的心情很糟。
或者说的再准确一点,自将雁门让于匈奴,其心情就没有好过。
尤其是匈奴人在占了玉门和雁门两关之后,却并未依照约定好的,东进幽州。而是派出小股部队对并州展开劫掠之时,脸色就更是不善到了极点。
甚至要不是有上官强压着,怕是早就有人提刀带兵出营,给匈奴人一个好看了。
而有相同负罪感的,并不止这张世杰一人。
事实上,这雁门守军上下,这几日基本上都吃不好,睡不安,看什么都不顺。
为此,不少往日亲密无间、愿性命相托的同袍。没少起口角之争,更有甚者甚至直接刀剑相向。
似乎只有血和伤痛,才能让他们暂时忘却心中的负罪感。
而上面的人显然也很清楚,再这样下去,这支百战的铁军就完了。
然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上面的人就算是想下手,也不知该从何开始。
或者说的再准确一点,和郑泉那边一样,再不清楚朝廷的具体意思之前,上面的人根本就难以做出确切的决定。
让下面人继续憋着,迟早得憋出事儿了。
不,已经憋出事儿来了。
而放任雁门守军出去对匈奴人动手,这一旦影响了两国之间的关系,最后导致朝廷的谋划失败,这个责任谁都负不起。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于今日过去。
因为朝廷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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