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王老,寒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老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场回答说:“那严宽贼子为何如此作为?不就是觉得当今的科举制度不足以为朝廷提供足够的栋梁之才吗?
他为什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居然让自己手底下的那些没有官身的人去六部衙门当差?还不是觉得自己的那些人要比六部的官员强?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让他试试,这样就可以让他切实的体会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荒唐了,让他知道知道哪怕是六部之中一个不起眼的官吏,都不是他手底下的那些臭鱼烂虾可以比拟的。
我们不只是要让严宽知道,更要让全天下支持他的武勋知道知道,这朝廷离开了文武百官,他们根本就无法驾驭,更无法稳住局势。
我们更要让全天下的百姓知道知道,他们所崇拜的新世侯,离开了朝廷文武百官之后连个屁都不是!”
说到最后,王老满脸的自信满满,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严宽失败的场景,似乎严宽的所作所为正中他的下怀一样。
康王闻言一愣,随后深思片刻便点了点头,显然是有些认同王老的说法的。
不过,康王随后抬头看向王老,问了一句:“可是这礼法上就有些说不过去啊……”
王老抬手示意康王不用说下去了:“殿下,现如今的朝廷,哪儿还有一点儿礼法啊?
文武百官告病在家,皇帝陛下龙体抱恙,即便是殿下您,府邸周围都遍布密谍司的探子。
那严宽,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新世侯,一个微不足道的武勋之后,做起事来就要比储君都要嚣张跋扈!
现如今这世道,哪儿还有什么礼法可言啊!”
“说的也是。”
康王点了点头,心中更加认同王老的说法了。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康王咬了咬牙,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随它去,本王倒要看看,不过是几个醉仙楼的账房先生,狗屁书院的先生,他们能处理的了我大唐的政务?
他严宽闹得满世界都是怨言,到时候他就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什么叫做量力而行了!”
说到这里,康王竟然喜上心头,对着外边儿喊了一声:“来人啊,拿酒来!”
见到这一幕,王老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那名前来汇报情况的下人见到王老和康王殿下不但不为此感到忧虑,反而还高兴地要喝酒,只觉得是无法理解,一时间都有些万念俱灰了。
完了完了,殿下和王老的脑子都坏掉了!
……
工部衙门之中,两名主事面对面坐着,不断的唉声叹气。
“尚书大人和侍郎大人,以及诸位郎中员外郎,他们都告病在家了,谁能想得到,这偌大的工部衙门,到最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小小的主事,这……哎!”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那严宽贼子现如今太过猖狂,要是诸位大人们不加以惩戒,严宽贼子说不定会更加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什么叫贼子?那位新世侯一没偷,二没抢的,怎么就成了贼子?”
“你看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现如今不偷不抢,不代表将来不会偷和抢!
实不相瞒,我前些日子可是听说过了一些小道消息……”
说到这里,这名主事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可知道诸位大人们为何要告病在家?”
“为何啊?”
“说出来怕吓死你——是因为那严宽贼子想要谋权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