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寂静无声。
白玉京与冥,隔着十米的距离,面对面盘膝而坐。
轻风吹拂,白纱摇曳不休。
“何必呢。”
老疯子似乎有些感叹。
白玉京淡淡道:“逃避了这么多年,何必呢。”
“我不是你。”
“我也不是你。”
“何必呢?”
“为了神国。”
莫名其妙的对话,让人听不懂。
或许只有他们二人才会懂得。
“我看好徐牧天。”
“我也看好。”
“他想除你而后快。”
“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他有。”
“他不会。”
“真相是残酷的。”
“一切磨难都是修行。”
二人的对话又变得让人听不懂起来。
良久,老疯子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他起身,离开。
“我走了。”
“走不了。”
“真那么重要?”
“很重要。”
“什么时候让位?”
“不让了。”
“哦?”
“天机不适合。”
“那谁适合?”
“徐牧天。”
“哈哈哈……”
还是让人一头雾水的对话,伴随着一阵莫名其妙的大笑。
偌大神都,恢复了热闹与喧嚣。
大街小巷人来人往,走夫贩卒吆喝不断,车水马龙里,声乐并起。
各行各业,似乎迎来春天。
久违的繁华景象,回来了。
夺嫡之争已经结束,神帝归来。
笼罩神都上空的阴云尽散,蓝天白云,让人心情愉悦而畅快。
哪怕遂迦族依旧在远处肆虐,哪怕苦难者越来越多,对神都的人来说,都不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问题。
白玉京,早就已经是神国百姓们心中的精神象征。
有他在,没意外。
只是,十三太子白玄机,从此成了一个没有人提起的名字。
这是忌讳。
仿佛神国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人。
一处繁华的街道,一个杵着拐杖的男人,他面目全非,伤痕累累。
一瘸一拐走过拐角,看到前方阁楼之上,戏台里,一个抹着红脸的戏子,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是非成败转头空,谁看谁称雄?千古岁月尽,不过一场梦……”
男人笑了笑,目光看向远方。
“玄机太子,吴剑,告辞。”
呼呼……
冰天雪地里,三道身影缓缓前行。
他们带着蓑笠,走得缓慢。
风雪太急,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淹没一切。
但有些事情,无论怎么淹没,都终将会被挣扎着浮现出来。
白玄机满嘴的胡茬子,一脸颓丧的模样。
他走得很稳,但任谁都能看出他脚下的虚浮。
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败得彻底,太彻底。
白玄机身旁,自然是徐逸和白衣。
三人从神都以传送法阵逃离,选择了距离北方冰原最近的一处地方,然后,就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