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头看着完成惊人举措的勇士,一众降胡心中不免有些打鼓,扭头看向同伴交换眼神:
“此僚厉害,硬碰不得,先撤?”
“咱们撤了,汉人乐意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汉人,此人力能扛车,打我等不得是一拳一个,还是先保住命吧。”
“说的也是。”
拿定主意后,众降胡便开始眼神游离,举起的长戟慢慢放下,稳当当的脚步也向后退去。
“莎莎。”
“哈哈,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墨经中的’衡而不正,说在得‘啊。”
眼看周围归义胡的表情开始不对劲起来,一名喜欢看闲书,了解稀奇古怪知识的什长排众而出,一手提戟一手捻须,笑着看向勇力龙套。
“啥,那是啥?”
包括兵卒和败退的二五仔在内,在场众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脑门好似冒出三个问号。
或许是不屑和大老粗们解读经文,也可能就是单纯的文士病发作要卖上几个关子,汉卒以手捻须,讲起了自己的昔年往事:
“我在进学时曾在夫子那里听过一件战国趣事,说是燕昭王时,曾有朔人献上一只大肥猪。
猪养了十五年后大得像座小土丘,昭王先让衡官以桥(桥,重其后,轻其前,名曰桥;就是杠杆)称量其重,一连断了十个,最后让水官用浮舟称量,得出千钧的重量,故称‘千钧之猪’。
“由此言之,倘若能有一根结实的杆作支撑,翘起物体耗费的力气想来是要比用手来搬小得多。”
讲完故事,并举一反一得出结论后,为了给言语找证据,汉卒眯起眼在勇士身上扫了扫,目光停顿在藏起的胳膊上,抬手指着那处说道:
“此人绝不是什么双臂有千钧之力的大力士……瞧,他那背在身后的手臂还在打颤呢。”
众人顺着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了发颤的手臂,发出恍然的声音:
“哦,原来是这样啊。”
“胡说,谁知道什么墨,我那就是靠自己扛起……”
勇力龙套还要辩驳,但那背在身后不敢露出的手怎么看怎么没有说服力,终于引得一人大怒。
“突那贼子,竟敢虚言恫吓我等。”
指着他大喝一声,先前被压着打连连后退的二五仔纵身扑向龙套。
“哇呀呀,看戟!”
就好像感受不到痛苦,长戟被舞得虎虎生风,一戟更胜过一戟,光是带起的呼啸风声就让人无心抵抗。
“哐~”
龙套匆忙提铤向上一挡,只感到一股沛然巨力传来,原本没什么疼痛的虎口突然剧痛起来,半分力道都使不上。
“咚,蹬蹬。”
青铜铤当即向身侧一滑,长戟顺势劈下,龙套不得不弃铤后撤,避开削手的在场。
“啪,就这?”
一只脚踩在摔落的青铜铤上,二五仔呸了一口唾沫,搁楞着眼看向龙套。
“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没事的。”
遭此侮辱,面色顿时一阵青白变换,龙套低头看着献血直流的双手,心中难以接受。
还能如何,无非就是气势增减,没了胸中那口气嘛。
正所谓,“当人强盛,河山可拔,一朝羸缩,人情万端。”
自古多少豪杰强横时,举天下群雄不能当;衰败时,身死竖子小人之手,沦为天下笑。
“哈哈,再来!”
没人给龙套时间让他自我调整心态,在一击得利后,二五仔是分毫不让,手中长戟舞作一条黑龙,招招不离龙套,即便他掏出盾牌左支右,还是时不时地添上一道伤口。
“刷刷,咚咚,噗嗤。”
紫轩(冷笑):盾牌?嘿,你以为自己是某个胸大肌发达的家伙,手上粘着遥控器,指那挡哪吗。
“蹬蹬,扑通。”
祸不单行,就在狼狈支撑的时候,后退的龙套碰到好巧不巧碰到刚刚被自己掀翻的车子,重心失衡,一屁股摔倒,整个人跌进侧立的车厢中。
“嘭。”
更让他绝望的是,跌倒后的脑勺也磕在了车板上,嗡的一声,视野剧烈晃动,手脚不听使唤,整个人就像条案板上的鱼一样瘫坐在那,连垂死的挣扎都无了。
“哈,撑犁都要你去死,你就去死吧!”
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二五仔仰天大笑后,原地跳起,将手中长戟掷向待宰龙套。
二五仔(板起脸):虽然他看起来没什么抵抗能力了,但傻*才近身去结果,远远地掷矛,它不稳吗?
“难道我龙套就要身亡于此处了吗?”
瞳孔捕捉到极速飞来的黑影,自知末路将至,龙套不再挣扎着那盾牌,而是把脑袋搁到车板上,尽力保全体面,留下最后的遗言。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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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