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把长铤架在一起,嗡鸣炸响,偏偏为了确保必杀,众人还都用了全力……这一下,当真是胸闷得想吐血。
“哐当,呕,蹬蹬。”
一些人干脆扔掉了长铤,手捂着嘴干呕,踉跄着向后退去,包围破灭。
“不要退,汉狗就趴在下面,一啄即死,退是前功尽弃。”
也有兵卒不甘心退去,强压下胸腹不适,抬起长铤向下一砸,同时向周围大喊。
“咚,哼。”
两声闷响一前一后响起,先是长铤砸在盾上,再是盾下伍长的咬牙闷声。
力道能传递,但厚重的大楯显然不是什么上佳的传递物什,那原本足以致死的力道经过大楯过滤后,也只能让人胸口一痛,发出细小闷哼了。
不过,同样是闷哼,在不同的人听来,感受却不同。
“有效果。”
攻击第一次有了反馈,还在迟疑要不要拼命的几人顿时双眼一亮,扬起自己的长铤奋力向下砸去。
“咚咚,哇~”
后背再遭重击,预备撑起身体的四肢一趴,张嘴吐出一口血,脸颊就泡在血里,伍长感受到胸腹一阵刺痛,想来是受了不轻的伤。
雪上加霜的是,已经砸完的一众胡兵也发现了伍长的企图:
“不好,他撑着腿脚是想起来。”
“不能让他如意,我来了,蹬蹬。”
用脸感受着地面震动,想来是又有人要砸下长铤,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就在此刻一拼,伍长张嘴便要战吼起手,为自己打气:
“啊,嘟噜。”
他忘了半张嘴泡在血里,这一张嘴,战吼没出不是,还吹起一串泡泡。
伍长(黑着脸):嘿,乃公正是拼命反杀之际,你给我来这个?
若是卸了劲,反杀得不利索,甚至失败,你赔我?!
紫导(招手):卡掉卡掉,这一段播出的时候不播。
咔嚓咔嚓……
“哗,啪嗒啪嗒。”
双手一撑,双腿一蹬,伍长顶着盾牌,手脚并用地向一名干呕的胡兵方向挪去。
“咚~”
致命的长铤落空,砸在空地上,溅起一把染血沙土打在盾牌,伍长心底松了口气,双手撑地想要起身:
“躲过了,但还没有脱离危险,一点要起来。”
“可恶,居然跑了。”
到手的奖赏飞了,一众胡兵大急,忙不迭地向着那名还在咳嗽的后退兵卒嚷道:
“小心,汉狗向你那边跑了。
“堵住,快堵住他。”
“哈,你们说什么?什么跑了?”
后退兵卒顶着一脸的眼泪抬起头,露出茫然的神色。
“刷。”
掀盾起身,出剑斩首,一气呵成。
“噗嗤~”
剑是这样的快,以至于脑袋都飞出去了,双眼还在努力睁大,通过模糊的视野捕捉到伍长,嘴巴一张一合,似是在说:
“原来是汉卒跑了,啊,我死了。”
“扑通,刷。”
无头尸体倒地,甩掉剑身上的血迹,伍长吐出一口血,转身看向惊怒的众胡,晃了晃手里的剑,咧开满是血的嘴,笑道:
“这是第一个。”
“好贼子!”
发辫无风自动,匈奴兵卒暴喝一声,持铤冲来:
“敢杀我袍泽,哇呀呀,拿命来。”
“蹬蹬,刷。”
伍长挪步避开正面,双手握剑,对准长铤的薄弱处用力一斩,哐当一声,前端铤尖掉落。
“呼,还是不如司马那柄好使,倘若宝剑在手,何必如此费力,轻轻一划就够了。”
看着胡兵那由怒到恐的极速变脸,伍长心中微叹,手中动作也不停。
“刷,噗嗤~”
长剑向上一划,恐惧神色僵在脸上,“嘶拉”一声,脖颈出现一道血线,尸体还保持着前冲架势,一连走了五步才向前扑倒。
“蹬蹬,扑通。”
紫轩(表情浮夸):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和七伤拳齐名的五步剑法,传闻,用此剑法杀人之后,人走五步才尸体才会意识到自己死了,然后扑倒。
伍长(面无表情):你吹得太过了,显得假。
紫轩(委屈):刚刚吐泡泡,你说太坏气氛,现在吹捧你又觉得假,太为难我紫轩了。
不干了,不干了。
……
“滴答滴答,第二个。”
长剑斜指地面,血珠从剑尖滚落,伍长对着那些还没接受袍泽被瞬杀的胡兵狞笑道:
“某家不才,今日想混个十人斩的诨号,还望诸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