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哇。”
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两拳,拦路左右向着反方向扭头,张嘴喷出一口带着牙齿的血,摇晃着向后扑倒。
“扑通,哗哗。”
甩了甩拳头上沾着的血,迎着周围投来的震惊目光,想起自己刚刚被这厮戏耍的场景,胖大王顿觉大仇得报。
“叫你仗着身轻欺负体重,活该。”
心底没由来涌起一股畅快,胖大王抬起脚踩住挣扎的脑袋,把它踩进血液中,瞪着“脚下败将”,骂詈道:
“庸奴!复能作恶不?”
“咕噜咕噜。”
一连串血泡从口鼻处冒出,“脚下败将”挣扎得更剧烈了。
这就不是心理上的羞辱了,而是物理上的窒息,如果没人插手,这么踩上一会,败将就要变成死将了。
这种变化激得众人浑身一颤,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你,你居然敢动手!”
看着刚刚还在聊天,一起抱怨肥王的同袍此刻死狗一样爬在地上,被人踩住脑袋,将校感受到一阵兔死狐悲的愤怒,手按在刀柄上,瞋目胖大王:
“别以为你是大王就可以肆意欺辱人。你现在把脚抬起还来得及,在等一……嘭,哐当。”
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上来两名亲卫把他摁倒,熟练地反剪双臂,手握着的刀更是被远远打飞。
“噗。”
脑袋被摁在地上,半张脸陷进了血水里,嘴巴开合吐出泡泡,这位将校和自己鸣不平的同袍一起做了难兄难弟。
紫轩(表情纠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
三步之内,人尽敌国;匹夫一怒,天子束手不假,但前提是你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会被从背后摸上来的卫士们给摁到地上。
否则,人尽敌国就会变成挨一顿暴力机关的毒打,然后关进小黑屋里深刻反省,写不过十万字检讨出不来的那种。
“蹬蹬。”
密集的脚步声响起,继这两名卫士后,四周一连涌上来三十多人。
“哐哐,刷刷”
一面面盾牌竖起,组成盾墙将胖大王护得严严实实,连一块肉都没漏出来;一杆杆长铤前指,闪着寒光的铤尖对准左右。
“傻眼了吧,本王有人。”
藏在墙后的胖大王用十分小心点动作,摆出了格外嚣张的气焰。
“……”
这些方才靠着人数阻拦,把胖大王气得要哭的左右,此时遭到了人数更多的亲卫多对一盯防。
“这些人从哪里蹿出来的?”
“不知道。”
“我们的卫士在哪里?”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现在再不解除武具,那狗王是真的要杀人。”
被包围的左右对视一眼,眼神交流完毕后,把手从刀柄上放下,主动解下佩刀,扔在身前的空地上。
“啪,啪嗒啪。”
二十多把镶金嵌银,柄上缀着宝石珠玉的宝刀堆叠在一起,散发出比单独一柄强上许多倍的诱人光芒。
见此,小心探出头确认情况的胖大王面露不屑之色:
“显摆什么呢,是本王没见过金银,还是没把玩过珠玉怎的?嘁。”
“咕噜。”
话音刚落,就卫士中就有人不争气地吞咽口水,眼珠子被宝刀吸引,怎么也挪不开。
胖脸当即就是一沉,胖大王推开盾墙,抬手示意不要跟随,一个人腆着肚子,走到这名打自己脸的卫士身后。
“好看吗?”
“好看。”
“想要吗?”
“嗯嗯,想要。”
年轻卫士眼中闪着渴望的光芒,全身心被宝刀吸引,没有意识到问自己话的是谁,自顾自地说道:
“如果王上能赏我一柄就好了,一把刀怕不是能顶上十年征召,父兄昆弟也就不需要交不足钱粮,被迫随军编入前营战死了。”
“……”
胖脸一僵,即将发作的怒容如冬雪般迅速消散,胖大王想说“那本王就赏你一柄”,却又怎么也张不开嘴。
就好像自己这个导致家庭破碎的罪魁祸首无论说什么,都是对卫士的伤害,虽说匈奴男儿并不像汉家子那样讲究人伦就是了。
“啪,你父兄昆弟都是死在汉狗刀箭下,走,本王带你去杀汉狗。”
重重地拍了下肩膀,胖大王也不看稍显错愕的年轻亲卫,胖手往剑柄上一按,收一收胖肚,就一摇一摆地向着前方走去。
在心怀愧疚,无法面对某人之时,不妨立一个靶子,将一切的悲剧都堆到靶子上面,然后biu的一下打掉靶子。
说的文雅点,那就是通过对外战争转移内部矛盾,属于被用烂的老套路。
……
庸奴!复能作恶不?
……仪遣马岱追斩之,致首於仪,仪起自踏之,曰:“庸奴!复能作恶不?“遂夷延三族。——《魏延传》
被杨仪这么一搞,本来是违抗军令,依令斩杀的光明正大愣成了携私报复的阴域鬼计。
和他比起来,抗命不遵的魏延都没那么面目可憎了。喜欢草莽之辈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草莽之辈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