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不过去,我们看他们是什么个说法。”
“不要急着过去替他们说话,万一真的是让避不避,我们还得受连累,先看事情发展。”
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龙套二号这一手的确起到了很大作用,成功让那些抱着“勤王军一体”想法,想要站出来撑腰、站台的人停下了脚步,盘算利弊。
“啊?”
面对龙套二号的凶恶攻势,仍处于震惊状态,只剩下本能的众兵卒毫无招架之力。
“啊什么,我先前不是喊了,无关者避让的话吗?”
“啊??”
“啪啪,说话,不要啊来啊去,给我装蒜。”
被这种态度“激怒”,龙套二号松开缰绳,从身后抽出马鞭,没头没脑向众人抽去,一边抽,一边斥:
“让你们避你们不避,现在好了,人被撞死了,算谁的?
“你的,还是我的?啪啪。”
可怜一众兵卒,怀揣着一腔热血(发财捞功劳也是要热血的)来勤王,结果走到半路,被人当众挑死一个不说,剩下人还挨了一通鞭子,满身伤痕,又疼又委屈。
“我,我不知道……”
一道受不了委屈的怯懦声响起,苦等多时的龙套二号双眼一亮,停下马鞭,如虎狼般扑了上去,言弹连珠biubiu射出:
“你不知道什么,我刚才不是喊了避让吗?”
看他态度虽凶,但毕竟是停下了鞭子,故而,出声的兵卒们就误以为最凶猛的那一阶段已经过去了,开始打嘴炮。
定了定神,组织一波语言,最开始出声的那人就开口反驳道:
“可俺们没听见,你喊的时候,就已经到……”
“啪啪,住口,还敢狡辩!”
鞭声再响,大嗓门压下了反驳,龙套二号双目赤红,左手攥着马鞭,指着又挨了一顿鞭打,再度开始呆愣的众人,悲愤道:
“你们哪里是没听到,分明是左耳进,右耳出,不在意吧。”
“嘶嘶,俺们不是,真的是你说的太晚了。
“你说的时候,都到了俺们跟前,俺们哪能反应过来。”
即便嘴唇被抽得红肿,说话都有些费劲,一开始出声的兵卒仍然坚持自己的回答,并不更改,试图得到围观群众们的支持。
紫轩(解释):不是他突然就“聪明”了,会抓主次了。
而是看热闹的人哗啦啦围了一圈,这段路被彻底堵上,后面跟着的骑卒都不敢往上冲了,人腿马腿都发软,想注意不到都难。
“哎,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有谁知道吗,这伙外来人到底喊没喊?”
“喊了,我听见了。
“不过,具体是什么时候喊的,是提前还是挪后,是无心还是故意,我就不知道了。”
四周的嘀咕传入耳中,风向已经不再是刚刚的迟疑和观望,而是对兵卒挨鞭打惨状的同情和倾向。
“不能这么磨叽下去了,得上猛药,一下子把人给解决了。”
龙套二号心下一沉,扭头朝进来表现不错,入了他眼的倒霉蛋使了个眼色:
“该你上了,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吧?”
“大人放心,您之与我,譬如赵盾之与赵穿,杀人脏您的手,我可不嫌手脏。”
“明白就好,快去吧。事成,随我一起入长安,事不成……也不用说威胁的话了,你我都得死在这。”
“诺。”
两人飞快地交换完一波眼神,得了吩咐的倒霉蛋板着一张脸,提着青铜铤就催马上前。
“咚咚。”
人未到,声先至:
“统领,您跟他们置什么气,他们也配?”
“你!”
一张嘴就拉满了仇恨,引来十几双满是怒火的眼睛,倒霉蛋对此视若无睹,继续都着腮帮子冷笑,扮演自己的白脸:
“对付这种仗着人多就不把贵人命令放在眼里,敢冲撞贵人的货色,只有杀,把他们杀得精光。”
说到最后半句话,一个“杀”字宛若雷音吼出,这位匈奴赵穿右臂肌肉鼓起,手中握着的青铜铤向前奋力一刺。
“噗嗤。”
只一铤,就把这位慷慨陈词,争取到陪审团(划掉),围观龙套好感的兵卒了结当场。
那伤口初喷溅的鲜血再一次向所有人揭示了人被杀就会……不,是力强者的豪横。
“刷,噗通。”
稳坐马背,右臂发力,缓缓抽出鲜血染红大半截的青铜铤,失去支撑的尸体摔倒。
匈奴赵穿看着面朝下,倒地的尸体,正如古今那些莽汉们一样,砸了咂嘴,对死去的敌人做出评价,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小小蟊贼,居然学着南边人逞嘴上功夫,真是堕我百蛮大国的威风,真是可笑。
“就你这幅丢人样子,就算你活过来了,而公也要杀你第二次。”
最后,仿佛光是言语上喷人犹觉得不过瘾,他动了动嘴唇,竟真的“喷”了一口。
he,tui~
口水落在尸体上,完全看不出变化,并没有如他所说人被气得活过来,让自己再杀第二次。
就连那口唾沫,也很快融进胸前胸口那个大洞流出的血水里,眼力再好的人也不能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