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瑶夕,今年十六岁,在一户大户人家的厨房打杂,后来主子不喜,将我发卖了出来!”胡瑶夕咽了咽口水,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有些艰难,不知该如何开口,可对面的谢天寒却紧紧盯着她。
尽管这具身体的记忆碎片太多连接不起来,但胡瑶夕是知道的,她被发卖出来,不管是身契还是别的,都给了人牙子,谢天寒从人牙子手上买了自己,那她的身契肯定也在谢天寒手上。
古代国家对人口管理很严格,若是身上没有身契和路引,只要被抓住,下场一定很惨,所以,胡瑶夕没想走,何况,她很突兀地来到古代,很多东西还没学会,怎么走?
想到这里,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小声对谢天寒说道:“那个,谢天寒,我知道,你买我回来是做媳妇儿的,只是,只是我现在……身体不大好,我们,我们也不太熟……也不是,主要是我身体不大好!在路上时,人牙子给我们都灌了药,我的症状比较严重……”
不等胡瑶夕说完,谢天寒就说:“我知道,我买你的时候,不少人都说出气多进气少。那个,瑶夕,我明白的……”
谢天寒的脸很红很红,吃了药又吃饱饭的胡瑶夕精神状态比昨天强多了,她长得好看,会做菜,是谢天寒心里最理想的妻子人选,尽管她有点抵触,可在他看来,已经很好了,人家鲜花一般,肯跟着自己吃苦,已经很好了。
吃了饭,胡瑶夕洗碗,身边跟着谢天寒,她总是觉得不自在,想了想,就对谢天寒说道:“菜园子我收拾出来了,可我找不到种子,现在种点菜,过两月就能吃了。”
谢天寒“哦哦”了两声,笑眯眯去了屋里,拿了一包卷心菜的种子以及胡萝卜的种子,“我这里有卷心菜和胡萝卜的种子,你还要别的吗?要的话,我去大娘家找一点!”
胡瑶夕就是想把他支开,自己好松快松快,连忙点点头。
洗了碗,胡瑶夕就拿了筲箕和簸箕将灶台盖住,拿着种子和锄头去后院翻地、撒种子。
此刻,林大娘家的院子,林大娘一边给谢天寒拿种子,一边笑眯眯说道:“看来,你这媳妇儿找的不错,知道种地,那就好,那就好!我和大叔还担心呢,花了那么多钱,要是找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活祖宗回来,谁家供得起啊?不过你啊,也得多疼疼媳妇儿,看看你媳妇儿,那小身板瘦得,看来,在主家也没少被欺负。”
谢天寒匆匆应下,林大娘把种子塞到他手里,小声说道:“你,你别太孟浪了,你媳妇儿娇气着呢,那皮肤,我看着白里透红的,可得注意点,知道不?”
谢天寒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出林大娘家的,虽说他没有爹娘,可村里同龄的不少,男人们凑在一起,就爱说点荤话,到了他这个年纪,还有什么不懂的,想着家里白白净净、娇娇软软的小媳妇儿,原本平静的心忽然间躁动了起来。
菜种子洒下去以后,胡瑶夕提了一桶水,往地里喷洒了一遍,做完这些,她就坐在后院的屋檐下,这座破烂的屋子,就是她将来要生活的地方了。
胡瑶夕不是怕苦,小时候她跟着爸爸换房子,吃过的苦头不比现在少,可她很尴尬,一个名义上她的丈夫,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人家买回来的媳妇儿。
她胡瑶夕上辈子活了快三十岁,前前后后谈了好几次恋爱,却没一次恋爱走近婚姻的殿堂,对于嫁做人妇这件事,她心里有些打怵,婚姻里,要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财迷油盐,父母失败的婚姻,让她没勇气,更不要说自己才穿来一天,就要成为别人的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