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埋怨你做甚的?”钱姨娘苦笑着摇了摇头:“路是我自个儿选的,埋怨哪个都不得用,只是我自个儿已经吃了苦,不愿我女儿也走我的老路。”
把言欢板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钱姨娘又接着说道:“逸郎,我跟着你这些年,从来不曾开口求过你,这是第一回求你,大抵也是最后一回。
你能不能瞧在往日的情分上,答应我这一回?”
她说着一脸祈求的瞧着把言欢。
把言欢瞧着她情真意切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扶着她的手臂道:“娇儿如今还小,她的婚事我也还不曾考虑,等两年再说吧。”
这些女儿们他大多不大在意。
但嫁人家,他自然是要仔细的挑选的,只选对他有利的人家。
至于女儿们过得好不好,往后的日子会如何,那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逸郎,我求你了。”钱姨娘站起身来,苦苦哀求道:“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若是还不答应我,那我便只有跪下来求你了!”
说着便撩起裙子,作势欲下跪。
把言欢连忙扶住她,有些无奈的道:“翩跹,你这是做甚的!你这不是在逼我吗?”
“逸郎。”钱姨娘流着眼泪道:“我求求你了,你答应我吧!
娇儿她只是个庶女,对你而言是无足轻重的,你便是给她选人家,也是随意给个人家做妾,她又不像嫡女那般能当大任。
那种大户人家,区区的一个妾室,都是可有可无的,娇儿不去也不碍事的。
可与我而言,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舍得她去过我如今这种生活?怎舍得叫她处处低人一等,每日要去夫人跟前请安侍奉?
我怎舍得……”
把言欢见她哭的伤心,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你莫要哭了,我应了你便是了。”
“逸郎,你此话当真?”钱姨娘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却是又惊又喜。
“自然当真,我还骗你不成。”把言欢扶着她坐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不得人点名要她,她的婚事就随你,若是有人家说明了要她去,那你可不能怪我。”
“我晓得了。”钱姨娘欢喜的擦了眼泪,又起身道:“逸郎,你先坐着,我去取器具来,给你点壶好茶。”
把言欢轻笑了一声:“怎的?不应你的事,我来连口茶都不得喝?”
“你这是哪里话。”钱姨娘笑着道:“我不是记挂着那件事,便给忘了吗?”
“不用特意点茶了。”把言欢拉过她的手,叫她再次在自个身旁坐了下来:“又不是外头的人,要这般客气做甚的。”
“那我去取些果子来给你吃?”钱姨娘指着外头道。
“不必了。”把言欢摇了摇头:“我在母亲那块才吃罢了中饭,这刻儿吃不下去。
你同我说会儿话便可,旁的甚的也不用。”
“那好,我听逸郎的。”钱姨娘笑着答应了。
她心头却在盘算着,往后不能叫云娇出去抛头露面了,省得叫外头的人瞧见了,又惹出甚的事端来。
还有二姊夫那头,这回曲嬷嬷可真要去了,早些叫二姊夫盯着,也好寻摸个好人家。
若是亲事早日定下来,这着便改不了了,她也能放心些了。
两人又一道说了会子话。
把言欢起身道:“我得走了,前头还有事不曾处理妥当,下午还要去叙职,不能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