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多媒人,可要踏破你家的门槛了。”云娇笑了起来。
“别闹。”吉雅茹拍了她一下:“这回相了个人,离我家有些远,是个泥瓦匠,个子生的也高,就是长的不是那么俊朗,生的有些黑,跟罗载阳是不能比的了,但我瞧着还算过得去眼。”
云娇思忖了片刻,又问道:“那你瞧上他甚的了?”
“他人踏实,待我也好。”吉雅茹想了想道:“他在家中也是独子,有几个姊姊,都出嫁了。
家里头人口也算简单,虽然有祖父祖母,但他父亲兄弟多,早早便分家了,家里头就只有他父母。
我想着,差不多便得了,也不用太挑剔,毕竟我自个儿就这样不是?”
她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云娇有些心疼的拉过她的手:“姊姊,你别这样说自个儿,你又不差,这话听的我心里怪难受的。
这是终身大事,你一定要慎重考虑,不能因为任何人或者是任何事,草率的决定了自个儿的后半世。”
“你放心吧。”吉雅茹抽回了自个儿的手,拍了拍她的手:“我心里头有数,我爹娘也同意的,我也清楚自个儿有几斤几两,其实他瞧不上我,也在我意料之中。”
她说着低下了头,神色有些哀伤。
“姊姊……”云娇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甚的好了:“其实……只是不得缘分罢了,你真不用这样……”
她确实不大会劝人,说了一句,便有些说不下去了。
“你不用宽慰我,我早就不难过了。”吉雅茹故作轻松的朝她笑了笑:“说说你吧,你近日如何了?”
“我能如何?”云娇笑了笑:“我还是老样子,成日里关在后宅之中,想出也出不去,只能点点茶,看看书。”
“南风也去边关了?”吉雅茹望着她问。
“嗯。”云娇垂目点头:“你又不是不晓得他,说起有战事,他跑的比哪个都快。”
“你们两个如何了?”吉雅茹又问了一句。
云娇叫她问的吓了一跳,故作镇定的道:“姊姊说甚的如何了?”
“我问你们两个好不好?”吉雅茹问的更仔细了些。
“有甚的好不好的。”云娇若无其事的道:“我同他自幼便那样,姊姊你又不是不晓得。”
吉雅茹望着她摇了摇头:“你别同我说你不晓得他的心思。”
云娇抿了抿唇,垂目不曾言语。
“娇儿,南风挺好的,你同他一道长大,他一向待你好,如今大了,我瞧他是越发的待你好了。
而且又是知根知底的,那日在酒楼,我瞧你对他也并非半分情谊也无,你还等甚的?为何就不肯点头?”吉雅茹早就想问这事儿了。
“姊姊别问了。”云娇一笑,淡淡的道:“我不过是个庶女,他是秦家唯一的嫡子,我不想耽搁他。”
吉雅茹闻言沉寂了片刻,叹了口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也不算甚的,各有缘法罢了。”云娇望着她问:“姊姊当真下定决心,定下这门亲事了?”
她不想再说此事,便将话头绕了回去。
“嗯。”吉雅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已经想好了,人各有命吧,不该我的就不强求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姊姊说实话吧。”云娇心里松了口气,晓得她虽然还有些心怀不甘,但实则已然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