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夫人言重了,你做这个继母或许有苦楚,我却是没有的。”关氏语笑晏晏的道:“我这一双儿女,待我如同亲母一般无二,我有了他们,每日心里头都快活得很,这两个孩子还特别听话。
这么跟你说吧,我旁的不敢说,便在婚事一事上,我家姝儿的婚事我当即便能定下来,只是不知道二位此行,令郎可知晓?”
她言外之意是我这个继母与你这个继母可不同,我是能当家作主的继母,你呢?你在把云庭面前能说了算吗?
连燕茹自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面色变有些不大好看,她侧头瞧向一旁的把言欢:“老爷,夏夫人问你呢。”
把言欢不曾抬眼,只是淡淡的道:“这些话就不必说了,也不用再兜圈子,便直说吧。
我也不知我家云庭同你家的姑娘有什么纠葛,我夫妇二人今朝前来,便是说一声,不管他们从前如何互相许诺,那些事都不作数,往后各论婚嫁,井水不犯河水。”
他听了半晌,这样兜来兜去的叫他有些头疼,夏慕一个区区五品官,他还不至于放在眼里,倒不如干脆一些,说罢了就走,他就不信这个夏家还敢继续纠缠。
连燕茹闻言笑看着关氏,倒要看看这个不要脸皮的还能如何说,难不成话说到这份上,她还有歪理可言?
夏慕在一旁听的脸色有些变了,但瞧了瞧关氏,还是忍着不曾当场发作。
关氏却丝毫都不急,圆圆的脸上依旧挂着亲和的笑意:“把大人所言,我也能理解,不过,请恕我不能赞同。”
“你赞不赞同那是你的事,我该说的都说了,往后你我两家不必再有往来。”把言欢说着站起身来。
连燕茹也跟着站了起来。
关氏这回终于收敛了笑意,站起身来正色望着把言欢:“我也不想同把大人有什么往来,但孩子是孩子的事,若真是要回我家姝儿,还请把大人叫令郎亲自前来。
若把大人方才所言出自令郎之口,我夏家绝无二话,但把大人夫妇二人背着令郎前来,这般行事,恐怕不大厚道。”
“笑话。”把言欢一甩袖子,斥道:“婚姻之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私定终身的道理?”
“我方才便说了。”关氏笑吟吟的道:“我与我家老爷便是私定终身,如今不也过得挺好吗?世俗礼教所言,不一定全是对的。”
“恬不知耻!”把言欢怒斥了一句,拂袖而去。
连燕茹则似笑非笑的道:“夏夫人此言还是不要再在人前提及了,免得人家笑你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家老爷性子耿直,说话有些难听,还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就先告辞了。”
她说着,也转身跟着去了。
夏慕直气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见他们走了便往外走,口中气恼的道:“把言欢夫妇二人简直欺人太甚,我这便去同姝儿说,不嫁他家便是了,哪有这样找上门来羞辱人的,真是岂有此理,气煞我了!”
“老爷留步。”关氏拉住了他,有些急切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姝儿身子不好,这事儿可说不得。”
“怎么说不得,难不成你还指望将她嫁到那样的人家去?”夏慕伸手指着把言欢二人离去的方向,有些气急败坏:“就是真嫁过去,面对着这样的公爹婆母,这日子也没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