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翻遍整个方府,却也未见方文踪迹。
许宁不甘心,干脆以藏匿凶手,阻挠办案的罪名,将方氏夫妇抓回了顺天府,连夜审问。
两夫妇叫苦不迭。
“王爷,并非下官故意隐瞒犬子去向,实是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方允苦着脸告饶,“你们也都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整日里正事不干,最爱去的就是那烟花柳巷,我把他腿都打断过好几次,也不能阻止他去嫖!自今日查验过后,他便又出了门,晚间一直未归,我还差人到处寻他呢!现在寻他的人,还在外头呢!王爷若是不信,就去京中几处烟花之地问一问,便知有没有我方府寻人的事了!”
“王爷,您在三更半夜,来寻我家文儿,可是他又招惹了什么是非?”方母梁氏战战兢兢问。
“他招惹了什么是非,你们还不清楚吗?”苏沉央冷哧,“他那根拇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想必也是心知肚明吧!到了这儿,就不用再装模作样了!”
“拇指?拇指怎么了?”方允和梁氏齐声追问。
苏沉央仔细打量这两人,两人脸上是满满的震惊与茫然,显然,也没明白发生什么事。
“你们说怎么了?”她盯住两人,冷冷开口。
“你们该不是怀疑他……”方允脱口道,说完却又飞快摇头,“你们已经查验过了,不是吗?当时他在外室俏娘那里,我也在场的,他那拇指虽然被踩得皮开肉绽的,可到底还是囫囵的一个,一块肉也没少啊!”
“是啊是啊!”梁氏亦用力点头,“我也在的!这都是亲眼所见,许侍卫,你亲自验看过了,不是吗?”
“且不必再说这些废话了!”楚知白淡淡道,“先把人找出来再说!本王警告你们,若敢藏匿嫌疑凶犯,你这礼部尚书也就做到头了,还会惹来牢狱之灾!”
方允和梁氏慌慌跪倒,哀声道:“王爷明鉴,下官岂敢?方府由得王爷搜查,我们绝不阻拦!下官现在也想知道,那王八羔子到底去了哪里!这多事之秋,他还到处乱窜,作孽啊!”
他说着,忽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身边的梁氏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兀自骂道:“都是被你蠢妇人惯的!打小儿就由着他的性子,惯子如杀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孽啊!”
梁氏又岂是省油的灯,尖叫一声,与他厮打在一处,两夫妻扭打成一团。
顺天府大堂,瞬间变成这两人的角斗场。
这两夫妻在家里想必也没少打架,厮斗经验都非常丰富,你来我往的打得颇有章法,容景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两人拉开。
这时,负责找人的许宁疾步而入,附在楚知白耳边一阵低语。
他去过京中几处烟花馆找人,里面老鸨都言方府管家刚刚来过,显然,方氏夫妻并未说谎,他们的确是不知道自家这个浮浪儿子的去向。
此时的方文,正躺在美人儿的温柔乡中翻云覆雨,醒生梦死。
“好个乖乖,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儿吗?”
“我可不是仙女儿……”美人吃吃笑,“我是那风流女鬼,专勾你这种年轻俏公子的魂儿,吃你的精血……”
说话间,玉臂一勾又一扯,蛇一样缠住了方文的腰身……
漫长的黑夜过去,阳光冲破云层,洒下万丈金光。
京郊,一处僻静的小院内,男子一袭玄色绸衫,手执喷壶,立在院中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