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样心思剔透之人,相处之时,一定是心心相印,心意相通,不知怎样的融洽甜蜜吧?
楚知白站在那里,盯着苏沉央默默看了片刻,透过她那张脸,他看到的却是另一张清俊面容,心情复杂异常。
苏沉央这时却没心情看他。
只剩五个时辰了。
她若不能在这五个时辰内把凶手找出来,别说报仇追凶,这条小命都未必能保住。
楚知白与她素昧平生,是看中她这把刀,想用她对付苏千鸣,才会护着她。
她这把刀若是没能显露锋芒,反而害得他丢脸现丑,被敌人反将一军,他就算不恼羞成怒,以后也绝不会再用她。
既不用她,自然也没有理由再护她。
没有他这条大粗腿,苏千鸣这只老狐狸再归了巢,能把她碾成灰。
“王爷,咱们双管齐下吧!”苏沉央撸起自己的袖子,“我总觉得,从苏家这几只兔子嘴里,能撬出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那就撬吧!”楚知白掠了她一眼,“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老兔子虽无耻,骨头却硬得很,且他素来行事,是出了名的谨慎,兔崽子们可能不会知道的太多!”
“无妨!”苏沉央拧拧脖子扭扭腰,“便算什么也审不出来,也不能原样放了啊!不然,岂不是对不起我这一双手?”
苏沉央的手十分不灵便,可是刑讯逼供这种事也不用她动手,动动嘴就可以了。
李知意母子四人自被带入顺天府,便被扔在了苏千鸣隔壁牢房,苏千鸣受刑的情形他们可以说是尽收眼底。
苏千鸣为人狠辣,对自己也狠。
数道刑罚用遍,他依然坚不吐实,反而拼尽全力,将楚知白和苏沉央骂了个体无完肤。
苏沉央未进牢房,已听到他那嘶哑的叫骂声,待她进了牢房,苏千鸣便似一条饿虎扑过来,血淋淋的双手死死抓住那铁栏杆,对着她龇牙咧嘴,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那白森森的牙齿渗足了血,颇是渗人。
换作是寻常少女,见到他这幅模样,定要吓得花容失色。
可苏沉央却早已司空见惯。
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魔,她实是见得太多了,苏千鸣跟这些人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还不肯招?”她笑眯眯地站到他面前,“行啊苏相,骨头挺硬的嘛!”
“贱人!”苏千鸣重重地对她唾了一口,咬牙切齿骂,“你跟你母亲一样下贱!本相在你刚出生时便该掐死你,将你剁碎了!你们这种贱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骂得好!”苏沉央拍手笑道,“苏相,你这话简直骂到我心坎里去了呢!像你这种靠出卖色相来讨得我母亲欢心,才勉强活下来的老兔子,早就不该活在世上了!依附着别人起势,不敬着你恩公恩婆也便罢了,还要反咬一口,诬杀亲女!苏千鸣你才是猪狗不如!”
“你……”苏千鸣被她白眼直翻,差点晕过去,他强撑着残破血体,狞笑叫:“贱人莫要猖狂!待本相出得这顺天府,你死定了!”
“我能不能死,目前还说不准,但是苏相你废定了……”
苏沉央笑嘻嘻地凑到他面前,“你当然能出这顺天府,但是我保证你一定是竖着进来,横着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