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楼是她常去的地儿,云润扮的旦角又是那般俊美迷人,再者台上那些男欢女爱如此曲折动人。
楚思嫣连看了十几场便迷上了云涧,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这俊俏少年郎揽入了自己的闺房中。
两人这一年来往频繁,行事高调,也不避人,楚京很多人都知道赵夫人的这个面首。
昭明帝本身就是好色之徒,平日里就好佳人美色,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他这样的上梁,大楚皇族礼乐崩坏,风气愈来愈差,公主郡主养面首这种事,更是司空见惯,而这位大楚第一悍妇赵夫人也不是头一回找面首,大家基本都是见怪不怪。
不过养面具的皇族女子不少,怀上面首孩子的人却几乎没有,毕竟在这些高贵的女人眼里,面首不过是个好看的玩物,他们那样低贱的身份,根本不配跟她们生儿育女。
说起来,赵夫人此举也算是惊世骇俗了。
而身为赵夫人的夫君,在自家夫人做出这等丑事后,还如此淡定漠然,也算是绝无仅有。
苏沉央不能骑马,照样与楚知白同骑,楚知白刻意拉开跟赵立的距离后,贴在她耳边沉声开口:“你怀疑赵立!”
“是!”苏沉央点头。
“不是他!”楚知白笃定道,“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为什么?”苏沉央拧头看他。
“他若想杀妻,早八百年前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楚知白回,“就算等到现在,也绝不会用这么高调惨烈的方法引火上身!他想杀妻有成千上万种办法,让楚思嫣悄无声息地死去,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借鲜花杀人魔的东风!”
“王爷如此笃定,想来是知道一点内情啊?”苏沉央低声问:“可是按常理来说,就算赵大人不喜欢他的夫人,但夫人这般行事,也必定会让他颜面无存吧?只要是个男人,怕是都忍不得这种事吧?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这其中的隐情,你无需知晓!”楚知白淡淡道,“你只要记得,他不会觉得这事难忍,更不会为此事杀人就对了!”
“王爷这种论调,不符合常理!”苏沉央轻哼。
“身为平西王的女婿,他这十年主动请缨,外放东部蛮荒之地,做一个小小的县令,你觉得这符合常理吗?”楚知白反问,“他不需要努力,只靠自己的岳父便可得锦绣前程,可他却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远走他乡,最后又加入本王的阵营,这又符合常理吗?”
苏沉央一怔。
这的确不符合常理,没有人会放着楚京的繁华和娇妻,主动去那蛮荒之地苦熬。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苏沉央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却被楚知白一记冷眼扑灭。
“有些事不该你打听,就不要瞎打听!知道得太多,容易被灭口!”
苏沉央“嘁”了一声:“我这可不是瞎打听,既然此案是模仿作案,那所有跟苏思嫣有仇的人就都有作案嫌疑,若是真查到了赵大人身上,还请您要实情以告!”
“放心吧!”楚知白轻哼,“若真查出确凿证据,本王自然不会偏袒任何人!本王可不像某些人,见人长得好看便神魂颠倒,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又来了!”苏沉央撇嘴,“后来我发现李画云有嫌疑时,可一点也没手软!他长得再好看,不肯说实话,我不照样是大刑伺候?说起来也有日子没见到他了,不知他好不好……”
“想他了?”楚知白盯着她,“不对啊,你又不是正主儿,跟他没什么旧情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