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白将手中正看的一页纸递给她。
“从平西王的纸篓里捡到的!”他道,“纸篓里的东西都烧光了,只余这一片纸角!”
苏沉央接过纸页细看,那纸角皱巴巴的,上面的书信痕迹也都被水渍得模糊不清,完全看不出原本写的是什么内容,然而,纸角边上的印花却依然十分清晰。
那是一朵张牙舞爪的彼岸花,似血迹一般涂染在信纸上。
“那魔头跟平西王的信件?”苏沉央看向楚知白。
“极有可能!”楚知白点头。
“这是什么?”苏沉央上下翻看着,在纸角背面发现一处隐隐约约的墨痕。
“本王尚未分辨出来!”楚知白摇头。
“瞧着,像是在写信时,在书桌上沾染上的……”苏沉央将那纸放在阳光底下细看,片刻,又道:“王爷,你瞧这形状,像什么?”
“你觉得像什么?”楚知白反问。
苏沉央认真看了看,回:“半朵彼岸花!”
楚知白“嗯”了一声。
“王爷也觉得像?”苏沉央问。
“本王觉得就是!”楚知白指着纸角边上的那朵彼岸花道,“这魔头对彼岸花似是有种执念,不管是杀人凶具,还是信笺,都带有彼岸花图样,由此推测,或许他日常生活所用器物上,也会印有此种印记,就比如这个墨痕,很明显,应是从他的书桌或砚台中拓印而来!若是据此调查,或能有所发现!”
苏沉央点头,将那纸角交还给他。
“除了这纸页,还有什么收获吗?”她问。
“暂时还没有!”楚知白摇头,“不正等着你来救场嘛!”
“王爷说笑了!”苏沉央笑叹,“我可没你想的这么厉害!”
“先看看吧!”楚知白丢下手中的书,在前面带路,绕过一处书架,看到一处乌洞洞的入口。
“下面地室!”他道,“地室里也有一处祭室!”
看他就要往下面走,苏沉央忙道:“王爷,小殿下还是留在上面吧!那种地方,他还是别进去的好!”
“娘亲,我已经进去过了!”楚知非奶声奶气答。
“啊?”苏沉央皱眉,“王爷,他还是个小娃娃呢!”
楚知白掠她一眼,淡淡道:“你不必担心,他娘亲怀他时,还验尸断案,他许是在娘胎时便见惯了尸体,对尸体并不畏惧!”
“他娘亲……怀他时……”苏沉央呆呆看着他,下意识的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不重复还好,她这么一重复,楚知白也愣住了。
一旁的两个内卫却是一脸激动。
“王爷,你可是,想起什么来了?”容景急急问。
“是想到小殿下的娘亲了吗?”容若亦追问,“娘亲怀着他时还断案……这意思是说,小殿下的娘亲,也会验尸断案喽?”
楚知白被两人问得哑口无言。
其实刚才那句话,他是下意识说出来的,至于为什么会那么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最近这种下意识的事,是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