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肱又是怎么死的?是不是齐州司法丁道可所为。”
“这你也知道?”孟曾泽显得很是吃惊,显然自以为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不应该被发现。
“看来,确系是丁道可所为。”
之前已经系统性查过魏肱的社会人际关系,他与丁道可没有任何的社会关系,理论上二人并不认识,但是魏肱与丁道可二十年前在长安曾经认识。
当时的丁道可是长安的一个候补临时县令,而魏肱当时还只是豹韬卫的校尉,在长安负责一个据点的活动,他二人机缘巧合得以结识。
但不久后魏肱就被调离了长安,前往郑州,然后一步步做到了朗将。
而丁道可也几经辗转,到了齐州做司法,无巧不巧魏肱被孟曾泽发现在太河乡查案,然后要求齐州那边配合,将孟曾泽等人杀害,而出面的正是丁道可。
丁道可向齐州衙门借走的二十套衙役服装,就是丁道可配发给孟曾泽手下的,冒充丁道可前往如意园查案,制造与魏肱相认的机会。
而且在冒充衙役之前,丁道可其实已经以私人身份去过了如意园,已是取得了魏肱的信任,直到丁道可最后一次带着假衙役上门,丁道可利用魏肱的信任,将魏肱等人杀害在了如意园内。
而丁道可是朝廷这几年培养的第一批专业痕迹坚定和司法技术人员,丁道可就利用自己的“专长技术”对杀人现场进行了全面清理,然后就有了沈云卿在如意园几乎难以发现有效线索,甚至连指纹都很少的奇特现象。
以为这是内部技术人员,用技术手法进行的作案,在古代技术条件下,根本不可能发现蛛丝马迹。要不是丁道可上茅厕留下的五分之一的脚印,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是官府的专业人员进行的作案。
而丁道可杀害魏肱等人的手法,正是利用晚上魏肱等人集中用餐,使用了熏蒸乙醚的手段,麻翻了多数人,然后在对其他零散豹韬卫实施分头加害。
同时潜伏在如意园外围的武装人员,利用长期的监视,已经摸清了魏肱属下暗哨的地点,然后利用夜色进行了偷袭,从而在魏肱等人一枪没放的情况下,悄无声息攻克了如意园。
而乙醚,是配发给驻军、疫病所,用来止痛和麻醉的药品,由于有挥发性,通过高温熏蒸之后会迅速扩散,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将人麻翻。
丁道可正是利用了自己的专业和职务便利,进行了专业化的作案。
而杀害魏肱等人得到的枪支弹药,全部都弄到了孟曾泽的庄内,用于日后在北方的武装叛乱,而且除了魏肱的这批枪,密党给孟曾泽陆续弄到了五百多支燧发枪火枪,今后还会进一步的运输更多的火枪。
而这些燧发枪,都是密党通过海上贸易,派人出海买通南洲百夷诸国的贵族托他们购买,然后走私运入国内,所以这些军火,也是密党花了大价钱从国外买的“岐国制造”
这就不难怪他们要这么多的黄金,其中相当一部分都买成了军火,但可悲的却是买的都是过时产品,面对岐军的枪炮,根本不堪一击,但是用于地方叛乱和裹挟正规军,却能起到作用。
“本王如果猜得不错,你们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被圈禁在莱州的皇孙周赋,日后一旦举事叛乱,你们便打着扶周赋为王的旗号,利用周赋的影响力,将登州海军与十数万海陆师哗变,倒向你们,然后迅速控制山东,出兵齐州,随后沿着铁路线迅速南下徐州、扬州,乃至直捣神都,是嘛。”
此时孟曾泽以无比震惊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他无法想象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怪物。
“这些,你们都知道!”
“其实根本不用刺探,本王用脑子都能想得到,以你们的秉性和伎俩,这种煽动朝廷内部矛盾,拉着一边打一边的伎俩,本王清楚得很。
你孟庄主可能不知道,但本王很清楚,你们除了把目光盯上了周赋,还把目光盯上了其他皇室的龙孙。
而且现在对你们有一个非常有利的局面,就是储君之位悬空,而女帝年事已高,随时可能驾崩,届时你们利用女帝驾崩,太子之位未定的局面,突然发难,扶持皇室成员争夺储皇位陷入内战。而你们,则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先让皇室自相残杀,消耗朝廷的元气,等到朝廷奄奄一息,你们在趁机攫取最后的成果。
真是好一个‘分果子’的游戏,而这个果子,就是皇位,全天下只有这一份,届时皇室头破血流元气大伤,而你们正好落井下石攫取最终利益。这种伎俩手段,岂能瞒得过本王。”
资本为了利益,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由于现在朝廷权利的特殊性,导致储君之位名义上是悬空的,而女帝年事已高,随时可能驾崩。
一旦女帝驾崩,传位不及时,以现在的政治架构,按密党的算计,最终肯定是演变成夺取皇位的政变和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