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回去后该怎样还怎样,不要露出破绽。密党在所有头目身边都有暗桩和备线,用于监视头目。你的上峰虽然是你岳父,但不排除你岳父的上峰会在你岳父身边安插眼线,你要千万小心。”
“是,多谢郡王提醒。”
所有密党的地方大头目身边都有一个密党高层安插的眼线,用于监视地方上的大头目。
这一点地方上的大头目自己往往并不清楚,是在梳理孟曾泽案过程中,从所有线索中推理出来的结论。
因为出卖孟曾泽,只能是密党内部人员,而且一定是孟曾泽身边人,才能拿到最核心的证据。由此推断出卖孟曾泽的这个人,是孟曾泽上线安插在身边的眼线和暗桩。
主要作用是潜伏静默监视,关键时候执行一些秘密任务。卢乾的上峰虽然是其岳父金骏雄,但不排除金骏雄的上峰会在金骏雄和卢乾的身边安插暗桩眼线。
总而言之,密党发展规模越大,其内部组织架构越复杂,越神秘,因为他们在暗处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与朝廷对着干,这种监视自己人的行为就是顺利成章的。
结束与卢乾谈话,沈云卿在豹韬卫的掩护下离开会面地点,返回下榻宅院。
此时已经午夜,但扬州城热闹依旧,各种夜间娱乐场所嚣声依旧,歌舞升平之下是不见硝烟的暗战和肮脏。
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永远有那么一群人,在无声中守护着天下的安危与和平,没有守护者的坚持与付出,何来歌舞升平繁荣昌盛。
回到宅院时,龙菲还没睡,一直守在前院等着。
“你怎么没睡。”
“兵部的八百里加急和笔下的手信,要你亲启。”
“看来是前线出事了。”
时间上算起来,薛刚应该已经抵达前线,但前线的战报有三到四个月的时间差,所以现在得到的军情消息,还是去年发出的消息。
受到冬天和积雪影响,冬天传递消息的速率会慢得多。
沈云卿先拆了兵部八百里加急,女帝来信肯定是问对策,不会废话连篇费口舌。
只看了一个开头,愣是见多识广定力再好,沈云卿也惊出一声冷汗。
“就这样完了!”
“王爷,出了何事?”龙菲忙问道。
“乌兹曼国,完了……”
“偌大的国,如何能亡……”
“国王伊哈汗·伊萨德被诛杀,圣知巴西特与众多教长被杀,都城达马格陷入叛乱之中,大军群龙无首,已经丧失继续作战能力。”
据陆文虎发来的急件,去年十二月十二日,达马格发生兵变,伊哈汗·伊萨德被诛杀,宗教领袖圣知巴西特与众多教长被杀,长老阿布德·哈力木、财务大臣艾布·拜克尔、总务大臣阿布杜·阿齐兹,全部被清洗,达马格陷入叛乱。
岐使在伊萨德亲兵拼死保护下逃离达马格,派驻达马格的两百名岐军战死一百二十七人,直到十二月二十日,才到逃到陆文虎营地。
根据目前掌握的消息,发动叛乱的正是伊萨德的亲信,财务官哈利姆·塞耶特,当年出使岐帝国的正使。
沈云卿一直是知道这个塞耶特是有问题的,但当年碍于两国关系和初次建交,外人不便过问乌兹曼内部事务,尤其是塞耶特是伊萨德的亲信,疏不间亲,你说人家亲信的坏话,无疑是在挑拨离间。
虽然知道这个塞耶特有问题,但只以为是塞耶特背后部落利益在作祟,绝没想到这个小人物会发动大规模的兵变和叛乱,现在来看,里通外国的应该就是塞耶特,是他在长期出卖乌兹曼的国家利益。
这就不难怪当初塞耶特为什么表现的如此强硬和蛮横,传达完全违背伊萨德的外交政策,然后栽赃给侯赛因,因为他不是在为伊萨德的利益工作,而是在为其他人的利益工作。
其目的就是要推翻伊萨德,但是又缺乏有利条件和机会,所以就需要恶化岐帝国与乌兹曼的外交关系,让岐帝国与伊萨德开战,或者打贸易战,冲击伊萨德的威信和执政根基,届时塞耶特就能借机推翻伊萨德。
而这次对沃尔萨森开战,调走了乌兹曼主力军团,导致达马格兵力空虚,同时古达麦被杀,乌兹曼主力军团遭到重创,一系列打击重创了乌兹曼士气,给塞耶特和叛军创造了机会。
截止消息发出当日,达马格叛乱尚未平息,目前还不得而知首都鹿死谁手,但是拦在达马格以北四十里的乌兹曼军团已经陷入群龙无首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