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卢乾得到的通知,他们五日后将在东郊的万御山庄密会,万御山庄的庄主是余恒,当地的油商,以种植油菜和榨油为主要经济来源。
“知道余恒在密党内部的身份吗?”
“应该只是普通中层成员,不是上层人物。”
“那你们就放心把密会地点摆在一个中层成员的家中?”
“一般来说,一定是绝对信得过之人,或是上层头目的绝对亲信。”
“原来如此。他们只是地位相对较低,但是背后有重要头目操控。”
“是的。”
“那这次的密会的内容有变化吗?”
“这也是在下约见郡王的原因,这次密会临时增加讨论挽回广州损失,可能需要各方出资。”
卢乾的这个消息无疑验证了之前的猜测,密党确实是打算在广州期货市场兴风作浪,把之前损失的资金都从期货市场捞回来。
“你现在已经失去了淮南头目一切的人脉与资金渠道,你卢家的财力十分有限,如何能要你出资?”
“这次将由总堂筹集资金出大头,我等头目出小头,而后进行分派疏散,最后再向广州汇总。”
“也就是说,此番密会重点之一,是对资金进行渠道分散。”
“正是,无论下边的钱款汇总,还是总堂资金周转,都要先分散,再汇总,只不过这次涉及的钱款金额巨大,无法单独由一两个头目完成,需要所有头目通力合作,才能完成钱款的疏散和集中。”
密党资本最大的弱点是不能公开调集巨额资金,也无法公开分散疏导调动巨额资金,这就导致密党应付巨额金融运作会非常被动。
在农耕时期,资金的流动速度和流动性的问题还不突出,但一旦进入工业时代和早期金融时代,资金的流动速度和流动性就会成为重要经济要素。
而密党的架构是三十多年前建立在农耕社会基础上的体系,而现在朝廷已经进入工业和早期金融时代,当时密党制定的一套措施,现在已经明显跟不上时代发展。
同时密党的这套制度已经固化成形,而朝廷又注意上了密党,密党已经很难有机会转型升级自己的运作模式,因为如果升级转型,就意味着内部矛盾的加剧,以及暴露的风险,于是造成了这次密党的经济危机。
“如此说来,此番密会能知道密党调集的资金数额?”
“恐怕不能。”卢乾否定了沈云卿的说法。
“为何?”
“所有头目需要分担走账的钱款装入密信之后,然后由上峰分发密信,因此无从得知上峰会调动多少钱款。”
“那你们都是怎么开会的?”
“都佩戴面具或蒙面,以信物为证,不会真容示人,因此各地头目之间若非隶属关系,相互之间都不知对方身份。只有上层头目才知道下边头目的真实身份,其他平级头目多数都不知情。”
密党各个道之间的头目,和道内的头目,平级情况下相互之间都不认识,除非有相互属于隶属关系的情况,才会有交集,否则相互之间都不认识。密会都是佩戴面具或者头套,这就给日后抓捕这些头目留下了很大的不确定性。
“除了此事,还有其他重要消息吗?”
“没有。”
“此番密会持续几日?”
“少则四五日,多则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
“密会期间,密党头目会可会相互交换情报?”
“会。”
“这样,我给你有两个消息,你择机在密会中放出,留意观察其他人的态度和动向。”
“不知是何消息?”
“一是此番密党开会谈及朝廷西征所得战争赔款一事,你就将此番朝廷将收入至少三千万两白银,四百万黄金,金银珠宝无数的消息放出来。”
卢乾闻讯很是吃惊,他忙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