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你父亲欠着兰陵衙门和刘岩镜几千两银子,送上门的生意你都不要,舅舅可替你着急呀。”
此言一出,周晟目光微变,他故作诧异说:
“原来贤弟还欠着衙门的钱银,怎不早说呢。”
沈云卿闻讯气的发鼓,你能不知道?
金陵刚一落脚,你还不立马打听的清楚。否则哪能送烫手山芋,你赔本让我去跟刘岩镜死磕,分明是想在兰陵掀起风浪,看看谁家穿着一条裤子。
他说:
“周兄,香料生意可不比寻常买卖,你可要想清楚了。”
“贤弟大可放心,只要按周某的价格卖,无论亏了还是赚了,利钱分文不会少。”
“那好,可有货样?”
“有,过两日便送来金陵给贤弟过目,不知贤弟可精通此道。”
“说不上精通,但还是认得一些。”
时下香料还是稀罕商品,但在一千多年后却是大众消费商品,即便是家常炒菜卤个荤腥,少则几种香料,多则二三十个,实在寻常不过。
与周晟说定买卖,高彭贵要留他府中小宴,被周晟婉言谢绝。待其离去,高彭贵不禁埋怨沈云卿道:
“平日里见你精明强干,今天人家送上门的生意,你却还要往外推,你到底怎想的。”
“舅舅啊,这香料可是朝廷的贡品,虽说在沿岸出货,可谁知道是不是正经来路,万一日后追查起来,岂不倒霉。”
“我观此人非同寻常,而且人家也说了,都是朝廷的下等香料,并非贡品。我看,你爹就是抱残守缺墨守成规,总死守着票号的生意,早晚要日薄西山。”
高彭贵的话无不道理,票号的生意渠道太窄,既没有上游生产链,也没有下游原料供应,在这个商品经济尚不完善的农耕社会,金融业的发展局限性太大,一旦丧失了贵金属的流动性,并进一步失去既有的市场地盘,将会很快被逐出整个行业。
沈家的现状,正是贵金属资金短缺造成的结果,沈云卿一直试图寻找机会,改变百通利的生意结构,因为时间太过仓促,一直未能如愿。
周晟倒是现成送上门来,但沈云卿何尝不知道,这些权利中心的人与你往来,何尝不是为了利用你的关系。
周晟回到江淮客栈,将高家之行细说于工部侍郎张祥:
“事情经过大致如此,但我总觉沈云卿此人应该已经知道我等底细,虽然心照不宣,但看得出来,他十分提防我等。”
“这江南商人个个都是人精,沈云卿十四岁中得秀才,在兰陵一地颇有些人望,此人也精于商道,此番无荡山剿匪失利,正是因他被绑而起。”
“此人若是能为我等所用,日后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周晟对沈云卿颇为赞赏,但张祥却说:
“殿下,江南的商人盘根错节难辨善恶,户部、吏部现如今争的不可开交,我等行事还应慎重才是。”
“张大人放心,此事孤心中有数。香料之事准备可否妥当?”
“已经准备妥当,只等臣的消息,便从秀州发往兰陵。”
“如此甚好,两日后,孤再去会沈云卿,孤倒要看看,谁人如此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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