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刻过去,全衡骑马来到工地,寻到沈云卿便说:
“沈公子,少主请你回去。”
“知道何事吗?”
全衡翻身下马上前小声说道:
“张大人那里得手了。”
“是吗,弄到了多少?”
全衡伸出了右手比划了一个八字,沈云卿愣是定力再好,也吃了一惊:
“这么多!”
“其实不止,还外加七万,但可惜你的银子不够,没能全都换出来。”
“算了吧,留着这七万两兴许还能唬住他们一阵,万一现在露馅,才被动。”
江南的情况错综复杂,皇帝显然意识到江南的严峻形式,动不得,碰不得,还得哄着。
白银的金蝉脱壳,让这种微妙的平衡得以继续持续,留下一些真的银两,有助于拖延事态的发展,能捂多久捂多久,等到真捂不住了,他沈云卿也尽了全力,只能保佑女帝自求多福了。
与全衡长话短说,带上周、楚二女,四人一同返回了沈宅。见到周晟时,其精神面貌大有改观,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走,我们借一步说话。”
“那好,我去换身衣服。”
待沈云卿离去,周雪琳忙不迭问:
“兄长,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得背着妹妹。”
“天下大计,你们女子就少插手了。”
周晟没敢将八十万两白银到手的消息告诉周雪琳,生怕她与楚惠儿哪日嘴一歪,招来杀身之祸。
少顷,沈云卿随周晟去往沈宅外的凉亭下,二人烫了壶黄酒,备了四碟小菜,边喝边聊:
“现如今货已到手,只等宁阳的秋粮,待事成之后,孤定为你向母后请功。”
沈云卿借着酒意摆了摆手说:
“殿下言重了,区区小计焉值得请功,倘若天下人皆如此,岂不把大岐的江山都封完了。沈某倒是不在乎虚名,还是实惠些好。”
听到实惠二字,周晟心里是不太舒服的,但脸上依然悦色浮面毫无起伏,他说:
“这笔银两乃是救国所用,怕是不能分得实惠给贤弟。”
“诶,我岂能发这国难财。”
“那贤弟要何实惠?”
“是这样,我呢一心就想着发财,所以殿下答应给沈某几件东西,草民也就心满意足了。”
“哦,哪几样东西?”
“一,这宁阳县以西二十里的废弃采石场,你得给我。”
周晟听着不解,遂即问他:
“那采石场早已无石可采,你要那采石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