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翠湖是神都城内湖,当下也叫明月湖。
为便于漕运,岐帝国建都洛阳之后,进行了疏浚工程,将滴翠湖周围洼打通并挖深,同时接通了洛河水系,与城外水系挖通后引水,以便于城外船舶入城,由于呈弯月缺状,故而也叫明月湖,和后世记忆中的滴翠湖变化很大。
少时片刻,小船靠上楼船,陈炳言放下栈板引沈云卿、张祥上船。
“少爷,周公子说您在神都出了事,我就赶忙过来接应了。”
“哦,遇到了几个胡人,被砍了一刀。”
陈炳言吃了一惊,他忙说:
“那伤的厉害吗。”
“还行吧,来人在何处?”
“周公子就在楼上,还有几位妇人。”
“妇人?”
这时张祥说:
“去了你就知道了。”
“哦……”
沈云卿未在多言,遂即前往楼上,刚到上甲板,便见几个女子二十五六、二十七八上下,肋下佩刀虎视眈眈,虽然一席便衣,但看得出来都有武艺在身。
待到二楼,便见周晟与一个妇人围坐桌前,身后站着三个女婢,其中一女子生的格外秀气水灵,看一眼不免让人心痒。此时欧阳羽目光扫过沈云卿脸上,看到这张脸,就总结出一个字:滑
见沈云卿现身,周晟忙是起身招呼:
“沈秀才,还不过来见过我母亲。”
沈云卿闻讯就觉得牙疼,周晟的生母淑贵妃早亡他是知道的,那眼前这位应该就只能是传说中的“那位”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后怕,这可是皇帝呀。
见沈云卿犯愣,张祥背后推了一把说:
“还不上前去。”
“哦哦……”
此时公孙芸惠目光已将沈云卿牢牢锁定,她不动声色的沏着茶盖,任凭茶盏中的蒸汽冒着,待到沈云卿来到近前,不等其开口,她先说:
“无需多礼,坐吧。”
“草,草民不敢。”
沈云卿不免有些哆嗦,至少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这么怂过。
一般而言,女人比男人可怕,按这个标准,女皇帝比男皇帝更可怕,更别说伴君如伴虎,女皇帝可都是老虎。
许是从沈云卿眼中看出了什么,公孙芸惠突然将茶盖盖在了茶盏上,扫兴说:
“罢了,你要站着就站着吧。”
“草民明白了。”
沈云卿突然又觉得这位皇帝很随性,但话里带着不痛快,也不知是何究竟。
这时张祥站到一边,周晟坐回了座上又说:
“沈秀才,我母亲有话问你,你可要如实作答。”
“明白明白,一定如实作答,不知圣人有何要问草民。”
公孙芸惠微抬凤目,将手收回了腹前直着腰,顿显出几分帝王气象。她说:
“宁阳之事,寡人已听晟儿细说,听闻你不愿为官,宁可从商,这是为何,莫非我大岐的官爵不入你的眼中,还是觉得大岐的朝廷乌烟瘴气不屑一顾。”
“草民不敢,草民志不在高官厚禄,因而不想做官罢了。至于从商,乃草民家事,不愿看到家道中落被人欺,绝无不恭之意,还请圣人明鉴。”
“那你为何还要几次三番讨价还价于寡人,难道寡人就这么好欺负吗。”
“草民不敢,但比之民间生意往来,实在太少了。”
“那你可知寡人给你的是银子,是大笔大笔的银子,你难道还不满足。”
“非是草民不满足,而是这不合民间的规矩。”
话音未落,欧阳羽怒斥道:
“大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民间的规矩何以与朝廷的法度相提并论。”
“欧阳,退下。”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