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林毅贤来到云华亭见驾:
“臣参见陛下。”
“爱卿平身。”
“谢陛下。”
“爱卿何事报朕?”
林毅贤看了眼惠贵妃,段莹玉心领神会,起身说:
“陛下,妹妹先行告退了。”
“嗯,好好劝劝雪琳。”
“好的。”
待惠贵妃离去,女帝再问林毅贤:
“何事?”
“启禀陛下,海通新任刺史王曦照来函,沈云卿数日前去找其索买海通土地。”
“沈云卿去海通买地?”
“是,但都是盐碱地。”
“嘶……”女帝闻讯匪夷所思,忙不迭问:“他买盐碱地做什么,还能种出稻米?”
“说是为了安置盐户,另外王曦照来函中猜测,沈云卿是买地种粮,但怎么种不清楚。而且……”
“而且什么?”女帝追问,心中一万个不解。
“而且,要把海通全部的盐碱地都买下。但按律法,私人开荒,土地归属个人,故而臣以为,沈云卿是想以低价蒙骗朝廷,好吃下海通的几百万亩地,然又担心开荒后朝廷反悔,故而想以蝇头小利从官府手中骗走地契。
当初沈家在宁阳翻身,沈云卿也正是用此法,先以水房租走了宁阳农户土地,结果才有了之后的事。
按说他要开荒,倒也不碍,可他要买几百万亩地,如一夜间变成良田,那朝廷可就亏大发了。而且倘若人人都这么干,一夜间将增无数大地主,与民争地,与朝廷争地。”
“嗯,此事确实不得不防。不过那盐碱地真能种出粮食?”
“呃……这个,偶尔能种,但收成连种子也收不回,可臣实在想不出,沈云卿怎么能在那里种出粮食。”
“既然他能种出来,那就能替朕解决几十万盐户的安置。但若被其得逞,人人得以效法之,日后也确实麻烦,尤其是在江淮道上,那里地广,人却不比江南多,这些个大地主威胁甚大。
容朕考虑考虑,明日再给爱卿答复。”
“臣明白了,那臣先行告退了。”
“慢,波兹津购入的火器可否仿制?”
“回陛下,尚有难度,波兹津火器发火之法大不同以往,暂无法知其奥妙。”
“务必尽速破解,时不朕待啊……”
“臣尽力而为。”
待林毅贤退走,女帝与欧阳羽说:
“摆驾御书房,命人去宣晟儿见朕。”
“奴婢遵旨。”
两刻钟后,周晟来到御书房,见女帝俯首拜礼:
“儿臣见过母后。”
“过来坐。”
“谢母后。”
收起礼数,周晟来到右侧落座,女帝接着说道:
“盐政推行不利,江南乱象频发,母后想让晟儿与你皇兄同去江南代母后巡视地方,晟儿可愿替母后分忧。”
周晟闻讯喜上眉梢,忙是说:
“儿臣愿往,不过,儿臣若是抛头露面,怕是当年之事要露出马脚。”
“露出马脚也好,朕不能总藏着躲着。不过有些事情,你要知道分寸。”
“儿臣明白了。”
“另外,此去江南,朕看,就把金陵高家的女子带回神都吧,免得你朝思暮想心神不宁,待等明年择个吉日成亲,也了却你的心愿。”
周晟喜形于色,连连称谢:
“多谢母后成全,孩儿感激不尽。”
“都是朕的儿子,看着你饱受相思之苦,为娘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赶紧回宫去准备准备,过几日为娘下旨,你与启儿即刻南下。”
“儿臣遵旨。”
待周晟离去,公孙芸惠倚在龙椅上舒展了筋骨,似乎孑然一身轻松许多,欧阳羽看在眼中,冥冥中感到局势起了一丝变化,这时公孙芸惠说:
“欧阳,你说雪琳封在何处好啊。”
欧阳羽听着一惊,忙是问:
“陛下,三皇子纳妃,不应是三皇子赐封吗?”
“朕是问雪琳封在何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