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认为可藉此震慑忽喇、肃汝,臣附议。”
“既如此,林尚书,正月后昭告天下,能破此法者,朕重赏。”
“臣领旨。”
黄昏时,薛伯充回到平阳郡府,夫人刘氏冒雪等在门楣下:
“你可回来,可见到陛下了?”
“见到了,陛下的睿智还是不减当年呐。”
薛伯充摘下头盔交给护卫,边走边说:
“仲安、刚儿和玉凝呢?”
“在中庭前堂等着呢,都在说塞外的事,听刚儿说,最近不太平,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薛伯充突然停下脚步,略略正了正神色:
“重燃战火还不至于,但你这话正月十五的家宴上,可不能乱说。听说沃腊舒达届时也会赴宴,这不免伤了和气。”
“我知道了,走吧,进屋去,外边怪冷的。”
片刻,夫妻二人来到中庭,三子女携儿女起身出屋去迎:
“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女儿见过父亲。”
“公主快快免礼,可别动了胎气。”
“女儿可不是不是那金丝雀,可没那么娇贵。”
“呵哈哈,但在陛下眼里,公主殿下可是万金之躯,万万怠慢不得。”
这时刘氏也说:
“玉凝啊,大冷的天,可就别勉强了,赶紧进屋去暖和暖和。”
“娘,不碍的,您和爹赶紧进屋吧。”
“好,进屋去。”
回到屋中各自落座,家丁送入茶点,薛伯充喝了口热茶暖了暖身,就着糕点边吃边说:
“刚儿,都跟你大哥大嫂说了吧。”
“都说了,但就怕户部那边不松口。”
这时薛仲安接话说:
“爹,现在上上下下都要用钱,户部怕是挤不出多少钱来。”
“那就正月后,我亲自去户部找卢希彭讲理。”
“只怕卢希彭不会松口,现在江南、江淮乱成了一锅粥,明年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呢。”
“卢希彭和户部在江南干了的那些烂事,我早有耳闻,有些事情确实过分,得让他收敛收敛,要不早晚给他害了。”
“可,眼下时局艰难,民生凋敝国库空虚,此番忽喇名为和亲,实为勒索,朝廷得要拿出一千多万贯的货物才能填满他们的胃口,此番内弟去江南,正是去筹款,明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填江南上这个窟窿。”
“填是能填上的,但怕就怕卢希彭还不知道怎么死。”
薛伯充语带恶意,薛仲安、周玉凝迅速交换了目光,薛仲安忙又问:
“爹,这是何意?”
“此番二殿下、三殿下南下,二殿下是陛下的亲子,玉凝的胞弟,三殿下是工部侍郎林毅贤的外甥,又与陛下情同母子,二人背后各有所表,此无需明言。但唯独此番没有怀王的人南下,如此岂不蹊跷。”
“那父亲的意思是?”
“眼下江南是户部、吏部在斗,现在陛下让二殿下去江南,那就是暗示户部在江南的官商借款,无论借多借少,其结果都一样,财力短期之内势必被削弱,而后怀王趁虚而入,什么后果还不清楚。”
薛仲安闻讯失色,忙是说:
“这么说,户部在江南的商人要遭怀王围剿。”
“围剿是轻的,万一借款一拖再拖,待等怀王收拾了残局,这笔钱怕是也不用还了。”
“那,那这不是失信于天下!”
“呵呵。”薛伯充冷冷一笑说:“家破人亡人死账销,乃古之成例。而且我看,这件事上谁吝啬谁倒霉。”
“爹,这是为何,为何出钱少者反受其害,出钱多着不应该首当其冲吗。”
“按说是的,但有钱者不出钱,有力者不出力,换做是阵前临战,便是杀头正法以儆效尤。
眼下国事糜烂,这些个两江的富户人人自保而不替朝廷出力。那些个有钱不借者,将钱囤在手中,其害远甚于倾囊相助者,是为见死不救,不仁不义不忠也,此乃其一。
其二,吝啬者家资颇丰,取之所用,只需数人,而不用累及牵扯过广,又能藉此震慑两江,可谓是一举两得。”喜欢陛下的CEO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陛下的CEO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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