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朕出去走走。”
“奴婢遵命。”
女帝起身从偏殿走出御书房,穿过文渊门,边走边说:
“欧阳,水泥专款现有几何?”
“除去陛下年前支出的十万,现有六十二万,其中四十九万是假银两。眼下能用的有十三万,按此前与沈云卿约定,陛下应给沈云卿两万三千两。
另外还有珍珠折价约十五六万两,但眼下刚刚开春,只怕今明两年用钱颇多,仍得补国库的窟窿,怕是那十万两抽回之前,这笔钱还不能动。”
“沈云卿此人最大的优点是聪明,最大的劣性正是太聪明,朕要做什么,其他大臣都不知道,他却算的一清二楚,此人若不能令其服帖,日后必成我朝大患。”
“可若是整治过甚,怕是人心不服。而且眼下局面,却也是因沈云卿一人之功,如此不免将能人拒之于千里之外,古之大忌。”
“朕何尝不知杀贤之弊,此事朕心中有数。走,移驾户部。”
“遵命。”
少顷,龙辇停在户部,全体官员前来迎驾:
“参见陛下……”
“都平身吧。”
“谢陛下。”
欧阳羽扶着公孙芸惠走下龙辇来到户部,尚书卢希彭、侍郎朱惟钧二人左右伴驾,心中不知皇帝突然驾临户部真实意图。
女帝径直走进尚书阁落座,也就是财政部长办公的独立办公室那张椅子上。
“卢尚书。”
“臣在,陛下有何吩咐。”
“去年盐税比往年如何?”
“启禀陛下,去年盐税受晒盐冲击影响甚大,幸得陛下力挽狂澜,盐价入秋后有所恢复,故而去年一年损失盐税不到一成,比往年略少。”
“那就今年补回来。”
“补,补回来?”
卢希彭、朱惟钧闻讯吃惊,这要是从盐商身上拔毛,这么个补法儿,怎么得了。
卢希彭小心问道:
“陛下,这补,怎么个补法儿?”
“两湖、江南旱情自去年秋缓解后,今年春耕形势如何?”
“回陛下,今年春汛如常,雨水较往年略有增多,比过去三年间已大为好转,故而今年江南产粮应与往年相当。两湖受前些年乱兵遗害与旱情影响,几年能恢复至往年八成已是不错。
不过江南各地水房推行较为顺利,新开土地增加,故而今年江南产粮应比往年多,尤其是兰陵刺史李义清治理有方,三年间新增耕地一成五,放眼天下也是罕有。”
“是啊,要是多几个李义清,朕也不至于如此忧心。自七王之乱起,先是七王叛乱,后是西域叛离我朝,紧接着两河洪泛,五年前江淮洪泛,三年前江南、两湖干旱,朝廷光忙着赈灾筹款,至今尚未喘息。
去年又逢忽喇来使,朝廷入不敷出,照此发展,再逢大灾,朕的江山怕是不稳啊。”
“陛下言重了,陛下乃千古明君,定能江山巩固社稷长存,都是臣等无能,让陛下殚精竭虑,是臣等有罪。”
卢希彭话音刚落,众人齐声附和:
“臣等有罪……”
“行了,都平身。诸位爱卿皆乃国之栋梁,朕不依仗诸位,还能依仗谁人治理天下。但国库总这么空着,尤其是官仓空虚,若逢战事天灾,朕何以济天下。卢尚书,今年的盐价能否上提一些。”
卢希彭闻讯要提盐价,心里倒没窃喜,反而更加紧张,他说:
“陛下,眼下盐价已是很高,再提,怕是百姓将受此波及,度日更为艰难。”
“京畿的盐价最低,朕看,京畿道的盐价可与江淮、江南持平,并略作上调。关中、河南、河北、东岭四道少提。
羁縻、岭西盐价最贵,都到了四百文,太贵了,当地人丁稀少,如此昂贵实为朝廷办事不利,盐价应与江南持平,若有亏空,从京畿道盐政贴补便是。岭南、交趾、陇西维持原价。
如此,京畿、江南、江淮、关中、河北、河南都是人口富聚之地,所得盐税远多余其他地方,卢尚书,你意下如何。”
“陛下,京畿、江南、江淮、关中、河北、河南虽为人丁富聚之地,可现在民情不稳,盐价过高恐怕引起民怨,进而引发不测,提价之事还应慎重。”
这时侍郎朱惟钧也说:
“臣也认为,上提盐价当谨慎为好,盐虽小物,却牵动各行各业,不宜草率提价。”
卢希彭、朱惟钧均反对提价,女帝沉默了片刻,示意欧阳羽泡一盏茶喝了起来,边喝边说:
“但粮仓空着,国库入不敷出,朕担忧啊。既然提价有诸多不利,那就暂提半年,半年后夏收入库,盐价除羁縻、岭西两地维持,其余诸道恢复原价,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但盐价的增提关乎百业,提盐价,百业用盐皆涨,最终物价齐涨,臣担心殃及更广。”喜欢陛下的CEO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陛下的CEO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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