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周雪琳之际,其神色惨淡:
“雪林妹妹,可是为海通而来。”
“嗯,朝廷大事我也不敢惊扰母后,想来问问沈云卿何时去海通。”
“妹妹是想去见他?”
周晟隐隐瞧出端倪,周雪琳略点头说:
“嗯,想向他交代几句。”
自从沈云卿关进天牢后,前往探监的众多人中唯有周雪琳没去,一是她正在招驸马期间,二是他不应该与沈云卿关系过于亲密,如此无疑会让局势再添变数更加复杂,其三是女帝公孙芸惠不准,以免影响局势发展。
现在局势明朗,沈云卿占据上风,周雪琳壮胆要去见他,这就让让周晟浮想联翩,或者说他早该想到。
“那好,我让全衡去御史台打听一下,何时动身,好在城外给你寻个方便的地方。”
“那好,我先回宫去。”
“不妨与我跟若瑄一起用膳吧。”
“不了,母亲准备了早膳,我还得回去。”
“那好,你慢些走。”
“嗯。”
看着周雪琳渐远的背影,周晟顿时想开,这时全衡上前来说:
“要说沈云卿也真够混账的,在什么地方折腾不好,非得在公主殿下的封地折腾。这日后史书要是记上一笔,怕也是旷古绝今了。”
“少瞎说,赶紧去御史台和刑部打听打听,王柬何时动身上路,我琢磨着昨日来不及准备,今天上午交代公务后,最快中午就得上路,别错过了。”
“那属下即刻去办。”
吩咐过全衡,周晟再度返回。不见周雪琳来,高若萱忙问道:
“王爷,雪琳呢?”
“回云合院了。”
“一早过来肯定是说的要紧事吧。”
“嗯,雪琳要去见你表兄沈云卿,让我安排个机会。”
“是嘛,她也怪为难的,又是招选驸马,又是朝局动荡,这个当口上去见表兄不免惹来非议。”
“不过呢,要是沈云卿中了这个驸马,那可就是古今奇缘一段佳话。”
此言一出,高若萱吃惊的合不拢嘴:
“呀,我怎就没想到呢。”
“只怕是母后早有心意,否则眼能在年节上提出四项条件,这放眼天下,能有这等能耐的,除了他沈云卿,怕是也没其他人了。真没想到啊,母后安排竟如此深谋远虑,怕是他沈云卿还蒙在鼓里。”
周晟已经想到,沈云卿这个妹夫是做定了。
此时沈云卿忙在牢房中整理文稿,近一个月陆陆续续写了七八万字,这可不得了。
要知道,这可都是中古文体,表达效率比现代汉语高得多,七八万字的信息容量,得抵得上十多万字,加上修改删稿,八万字肯定得有。
一边埋头整理,三十六号房的袁楷朔不断瞎掰:
“喂,小兄弟,这么快就要出去啊,你可是天牢第一人啊,下回千万别再二进宫啊,老夫还等着你呢。”
沈云卿不去接应,继续埋头整理文稿。这时司徒潭隔窗说:
“沈云卿你过来,老夫有几句话要交代你。”
“请稍等前辈。”
收好文稿,沈云卿来到牢墙下的隔窗边:
“前辈有何赐教。”
“此番户部已是骑虎难下,你切记莫要逼的太急,那薛伯充可不是好惹的。”
“晚辈不解,前辈能否明言?”
“这大树是拔树砍断树杈,还是说摘光叶子扒了皮,此两者你以为那种更为妥当?”
“这个……”沈云卿大致明白了司徒潭的意思,但却进退两难。
因为只有户部垮掉重组,同时避免经济危机,才有可能从根本上治愈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所以他意在重组户部,而不是打击依附于户部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