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落了足有一盏茶功夫,段莹玉仍没有收敛的迹象,沈云卿干脆直截了当说:
“贵妃娘娘,今日天色不早,下官还有要事去办,娘娘若无吩咐,下官先行告辞了。”
“什么啊,这么快就想走。”段莹玉听着来气,忙是又说:“本宫的云合园是有妖怪还是豺狼,能吃了你呀!”
“贵妃娘娘,来时路上欧阳大人与臣说过,若无进出宫闱的牙牌,天黑后男子不得进入后宫,所以在下想赶在天黑之前离宫。”
“要走是吧,那你走啊,走了就别再回来。”
“娘啊,你怎么这么说沈大人。”
周雪琳帮忙说话,段莹玉却说:
“雪琳啊,娘可是为你好,千万别被男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你父皇就是言不由衷,害了自己害了江山,害了咱母女俩。沈云卿一肚子坏水,你太老实,容易吃亏,这次得听娘的。”
“娘,沈大人哪里来的坏水,都是治国的大才呀。”
“他的大才就是兴风作浪无事生非,娘可比你清楚多了。”
也不知道段莹玉什么心态,谁跟她说的消息,沈云卿莫名就觉得自己脸上滚烫。
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吗,一会儿兴风作浪,一会儿无事生非,我大不了就是利用了一下既有的市场规则,发发财,有人眼红见不得我赚钱,找我麻烦,触发了已经存在的问题,我有搞阴谋诡计吗。
可你这么想,其他人未必如此。
下刻,段莹玉虎着脸厉色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本宫已命人备下晚膳,今晚用过膳后再走,听见没有。”
“娘娘盛情相邀,沈某自当从命。”
“这还像话,你也不想想,这才来多久,一早要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扫你出去的,传扬出去可怎么了得。”
听到这里,沈云卿渐渐明白过味儿来,多半是之前在周玉凝、周启、周晟面前数落了自己一顿,但是又得彰显沈云卿死皮赖脸攀附公主,给她贵妃娘娘长脸,所以这顿饭不吃也得吃,不吃叫不给脸,吃了就成了你死皮赖脸。
就在段莹玉大发牢骚,数落沈云卿的不适的同时,周玉凝已是回到郡王府,见到了丈夫薛仲安,将一行经过详细道出,段莹玉继续又说:
“我观惠妃娘娘并不待见沈云卿,也不知道日后会否受此牵绊。”
“不会,断然不会。”
薛仲安肯定道,周玉凝不解问:
“这是为何?”
“据我所知,惠妃对送上门来的好处,向来是来者不拒。沈云卿家世最然并不出众,现在也倾家荡产,但他的赚钱之道却极为厉害。只需时日,他又能东山再起,惠妃态度定会有所转变。
所以日后或许可从此处做一些文章,先给沈云卿下些饵料,令其不知不觉坠入我等彀中。”
“不会害了惠妃吧。”
周玉凝担心道,薛仲安胸有成竹,他说:
“放心玉凝,此事我心中自有分寸。”
……
当晚,沈云卿让欧阳龙菲用人抬着送回了客栈,愣吓独孤玥一跳。
“欧阳大人,沈公子这是?”
“沈公子今日饮酒过多不省人事,贵妃娘娘让奴婢送他回来,以免路上发生不测。”
“哦,有劳欧阳大人了。”言毕,独孤玥话锋一转又问:“欧阳大人的伤可有复发?”
“已经愈合,请代欧阳谢过独孤前辈神药救命之恩。”
欧阳龙菲抬手略施一礼,独孤玥忙着说:
“欧阳大人误会,药虽是家父与爷爷所配,但是秘药却是沈公子所给,要谢就谢沈公子吧。”
欧阳龙菲闻讯诧异:
“哦,沈公子还懂医术?”
“这我也不大清楚,但沈公子给爷爷送药已有多年。”
“原来如此,那就请独孤姑娘代欧阳谢过沈公子。”
“那好,欧阳大人慢走。”
“嗯,告辞。”
看着欧阳龙菲消失在夜色中,独孤玥若有所思许久,待她回到屋中,愣是又吃一惊:
“云卿哥!”
沈云卿似笑非笑不怀好意打量着她,略有些醉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