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来到左护国营帐,见到阿杉贵时,其正与一堆部族头人说话,脸色很是不快。
“右承王,你怎来了。”
“岐军在潮瓯的外围建起了要塞,这对我们非常不利。”
“岐军修建要塞也不是一天两天,值得大惊小怪吗。”
“那是从前,现在不知道岐军用了什么办法,成功的修建了要塞矮墙,继续任其建造,不用多久,岐军的要塞就会成为我们收复潮瓯的障碍。”
“这不可能,若非用石头堆起来,他们不可能建其城墙和要塞。”
“那你就自己亲眼去看看,岐军的土墙已经修了半人多高,连同墙下的夯土,少说得有一丈,难道是凭空变下来的吗。”
话到此处,阿杉贵脸色愈发严厉,下刻目光扫过在场其他头人,他说:
“各位都散了吧,本护国要与右承王商讨军机。”
这时大头人木珐却说:
“既然右承王殿下来了,那就请左护国把话说清楚。”
“对,把话说清楚了好。”大头人阿萨雀附和说。
“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阿杉贵厉声说道,目光愈发森冷。
赵禹不知三人说了什么,遂即问道:
“阿杉贵,木珐与阿萨雀说了什么!”
“既然你问了,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近来有些头人要求瓜分那些叛徒的土地与部族,但这不是我们能做的决定,也不是现在该做的事,只有大王陛下,才有权利划分土地与部族。”
“这是谁提议的?”赵禹问。
“是各部的头人。”木珐说道,继续又言:“为了攻打岐军,潮瓯的部族伤亡一万两千多人,其中还有近四千人被他们抓住,在此之前,各部从来没有如此大的损失。
岐国这么大,人这么多,如果继续拼杀,各部的男人早晚要被岐军杀戮殆尽。作为岳仰族在潮瓯的大头人,我们的男人和女人本来就不多,现在为了夺回潮瓯,死伤了几千人,战后怎么办,死光了男人,怎么种地,怎么养活女人和孩子。
只有把那些叛徒的土地和部族划归给我们,这才公平。”
“被岐军杀死的族人不止岳仰一族,其他部族都有死伤,难道我们腊婆族就没有死伤了吗。”
赵禹怒斥反驳,布姥族头人阿萨雀接话说:
“我们都是小族,大王攻打岐国,又从各地抽走了大量男人,留守潮瓯的男人并不多,而且抽走的男人日后都连同女人孩子都会迁往交趾,潮瓯的本族就更少。即便最终收复了潮瓯,我们这些部族的男人也会死光,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部族的族长和族民,他们是不会继续再为我们拼命的。”
“放肆。”阿杉贵掌击桌面,怒而驳斥:“这是为了我们大南的尊严而战,谁敢贪生怕死,谁就是大南国的败类,都给我退下!”
“还请左护国与右承王考虑各部头人的要求,木珐告辞了。”
“告辞。”
言毕,木珐、阿萨雀等人行礼退走。待众人走远,赵禹不快说:
“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一直都好好的。”
“他们的心,被豺狼给吃了,为了自己部族的私利,罔顾大王的命令,罔顾我大南国的尊严,简直岂有此理!”
阿杉贵说的咬牙切齿义愤填膺,赵禹不屑其态度,继续说:
“时间拖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尤其是潮瓯的各部,岐军占了他们的土地,城中还有他们的族民和族亲,继续拖着,哪怕只有几个月,对岐国而言,他们拖得起,对潮瓯的各部而言,却拖不起。”
“那你的意思,还想要继续围攻潮瓯的岐军。”
“不是我想,而是现在不能让岐军的要塞修成,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能够让泥土变得更加结实,如果要塞修成,收复潮瓯将彻底无望。岐军会越来越多,要塞也会更加严密。”
“你应该相信大王,相信相国的判断,岐国的重心不在南方,他们最大的威胁来自北方,拖得越久,对我们只会更有利。即便他们修成了要塞,我们依然可以等到拖垮了岐军,再围攻他们。到那时,岐军南北不顾,一定会撤兵的。”
赵禹、阿杉贵各执己见争执不下,核心的焦点仍是战略和战术层面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