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晨贵迅速修书三封,一封给金陵刺史肖炳光去信,让他小心着点。一封给怀王去信,另一封给朝廷去函示警。
不过海通、扬州发出的加急公函都没能按时抵达,直到七月二十才到神都,而且还是一起到的神都,原因是淮河夏汛发大水,信使堵在路上,在坐船、避水、骑马间不断折腾,难以赶路,晚了几天才到女帝案头。
闻讯海通又反,公孙芸惠更加震怒,不是因为海通再发民变,这个时候只有汪晨贵这个蠢货才会相信是海通民变,老百姓日子这么好过,谁还吃饱了撑着造反,女帝立刻想到是海寇。
遂即宣兵部尚书范勇、侍郎陆争来见。
“范尚书,海通此番遭贼,以爱卿之见,是民变还是海寇袭扰。”
“回陛下,海通如今富甲一方,百姓丰衣足食,甚至比秀州更加丰足,绝不应该造反。臣以为,是海寇盯上了海通富庶故而上岸劫掠。”
“安敢如此猖獗,一次来犯三千,简直岂有此理。范爱卿,兵部即刻派兵前去围剿。”
“呃……”
范勇一脸难色,女帝厉色问他:
“何事为难!”
“启禀陛下,眼下恐怕已经无兵可用。前番刚刚开禁铁政,尚未完全落实,各地未能及时扩充。江南、江淮道上均无番军可用,各地州兵老卒多数已经调往南方作战,新募军卒战力不佳,眼下朝廷无兵可调。”
女帝这会儿额头可见青筋,显然是有些下不来台,火气攻心。眼见女帝怒火即将发作,一旁陆争立马说道:
“回陛下,眼下倒是有一支兵马可用。”
范勇奇怪了,我手头有多少兵马,我这个正部长还不清楚?
“陆大人,何处还有兵马?”
“登州新练水军一万五千人。”
“登州水军乃是发往腊婆援兵,调去平贼,马文修、海郡王怎办。”
“马文修、海郡王来函暂不派兵,登州水军不妨先南下平叛,待等马文修来函要求朝廷派兵,在海通上船岂不更近。”
范勇一想也对,遂即表示赞同:
“陛下,臣以为陆大人计策可用,可先调登州水军陆路赶赴江淮平贼,而后就地驻防。”
“准奏。”
敲定了应对方略,范勇再次提起濒国之事:
“陛下,海寇频犯,多为濒国之人,那武藤井富说是要给陛下以交代,眼下已是半年过去,濒国海寇非但未有减少,此番更是上岸大肆攻略,臣以为,我朝当遣使责问濒国。”
“此事待等海通平贼,人赃俱获后,朕自会找武藤算账。”
“陛下圣明,那臣等告退。”
待等范勇、陆争二人退走,女帝起身来到御书房中央,负手背后来回走着。
“欧阳,最近朝中与民间对魏人之事有何流言?”
“回陛下,民间尚未有恶言,但朝中与百官议论颇多,都在担心魏人招来不祥。”
“依朕看,所谓不祥,乃是人心所思,人心若无所思,如何能有不祥之想。”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