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帝语塞,欧阳忙接话说:
“武藤大使,袭扰我朝海寇分明皆为濒国海贼,贵国何故说是丹韩国所为,此理如何服人。”
“欧阳大人,我国内乱之时,丹韩国非但不助我国平乱,相反暗中资助其他大名,与细川家作对。而后又容留逃亡大名与武士,意图推翻细川,此事确凿无疑。此番我国发兵,既是为天朝扫平海寇,也是肃清逃亡大名,以绝后患。”
按武藤说法,只有三七线以南的巴掌大的丹韩国,觊觎日本列岛已久,濒国的内战就是丹韩国一手挑唆起来的,失败后,有收留和资助反政府武装,继续兴风作浪。
这些个海寇,就是躲在丹韩国内的反政府势力,濒国出兵就是替天朝剿灭反政府势力,所以名正言顺。
“此乃武藤大使一面之词,陛下,奴婢建议宣丹韩驻使前来对峙。”
“准,即刻宣金尹正来见。”
到目前为止,朝鲜半岛的消息,还只有岐军掌握,丹韩王室官方的的消息到目前为止还在路上,确切的说还在河北道上,没送达神都,因此丹韩大使金尹正现在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的老家被邻居给掏了。
三刻钟后,金尹正姗姗来迟,此时内阁已经陆续赶到,在场的还有濒国大使武藤井富,但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外臣金尹正,拜见天朝陛下。”
“免礼。”
“谢天朝陛下。不知天朝陛下宣召外臣,何事需要我国效劳。”
“金大使,今晨边关来报,半月前,濒国以丹韩窝藏海寇为名,出兵攻入贵国,并指认丹韩国窝藏海寇与战败大名,意图颠覆濒国细川家族,朕问你,可有此事。”
金尹正这会儿还没完全清醒,但当听到濒国出兵攻入丹韩,还是窝藏了海寇和反政府武装,立马就清醒多了。
“天朝陛下,绝无此事,都是濒国栽赃,我王绝不会背叛天朝,更不会窝藏海寇与天朝为敌,还请天朝陛下明察。”
这时武藤井富却说:
“丹韩与天朝只一海之隔,当年天朝奸商林奇坤案发后,便是逃亡了丹韩,你怎敢说没有窝藏海寇。”
“一派胡言,林奇坤分明是你濒国人,怎会逃往我国,这是栽赃陷害,天朝陛下,切不可相信武藤一派胡言。”
金尹正说武藤胡言,武藤咬定丹韩窝藏天朝钦犯,资助海盗,从事掠夺和入侵。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是自说自话。
自古以来,中国的皇帝其实都不是一个轻松的岗位,既要处理好家事、国事、天下事,还要处理和调停国际问题,既是中国皇帝,又是联合国秘书长,国际法院院长,而且还是实权秘书长,说出兵,那是说一不二的实权安理会。
但皇帝毕竟也是人,在科学技术不发达的农耕时期,如何评判谁侵略,谁被打,压根就没个鉴定标准,其实现代社会也没个鉴定标准,基本上就是强权说了算,安理会也是摆设。
武藤说丹韩窝藏钦犯,资助海盗反政府,甭说丹韩没有,就是有,那也是不能承认的,更何况没有,更不可能承认。
这个逻辑正常人其实都明白,但问题是这是国际关系,不是国内的县衙,可以用国内法审老百姓,不招工给你上刑,你不招也得招,涉及到国际层面,那就很麻烦。
金尹正、武藤井富二人言辞激烈互不相让,女帝看着心烦头疼,扶着疼痛欲裂的额头便是说:
“你二人且回文华苑,朕自有公断。”
“往陛下圣裁。”
武藤井富鞠躬行礼,底气很是十足,相信女帝会做出有利判决,金尹正就不淡定了,他很清楚丹韩的国力比濒国那就只有五分之一,甚至六分之一,根本招架不住,还指望着天朝出兵。
“天朝陛下,我国地寡民少,濒国悍然侵犯,我国恐将不存啊,还请陛下发兵救我国于水火。”
“朕自有主张,都退下。”
“是……”
目送二人退出御书房,女帝目中尽显憔悴,此时殿中议论纷纷,女帝沉默了许久才问范勇:
“范尚书,此事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