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迁民之事关乎我朝疆土的长治久安与统治,陛下当早做决断,否则交趾之痛就是前车之鉴。”
“此议容朕考虑,今日时辰不早,诸位爱卿都回吧。”
“是。”
众人俯首行礼,此时女帝有说:
“今日所议不可外泄,百官若有问起,可说战事无可避免,朕决意一战。”
“是。”
战争归根到底还是经济实力的支撑,户部没钱,女帝底气不足,现在沈云卿说有钱,将战争进行到底就有了本钱和底气。
待等沈云卿、范勇先后离开御书房,女帝顿时喘了口气,仿佛是巨石落地,轻松许多。
“陛下,海郡王所提方略着实惊人,还是慎重些好。”
“以沈云卿为人,他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他既有方略,定有办法,只是朕不明白,他何来这些钱粮。”
金戋寺、内司府、国库的账都是明的,唯独不清楚的是沈家账,所以有多大本钱办多少事,沈云卿要花二十年徙民一千两百万,有钱能办事,女帝当然高兴。
问题是现在明账清清楚楚,徙民安置新建州郡,无不是天文数字的支出,这笔钱他从哪儿来。
离开御书房时,范勇、陆争、武卫忠与沈云卿在文渊门下说了许久,主要还是钱和粮的问题。
回到泸溪宫时,天色已经很黑了,沈严良、高秀珍下午进宫一直等到天黑,周晟则是黄昏时来的府上。
“云卿,快来让娘看看。”高秀珍难掩激动,拉扯着沈云卿上下打量着,生怕少了零部件。
“娘,孩儿没少胳膊少腿,都好着呢。”
“但娘看你黑了,瘦了,一定是受累受苦了。”
这时一旁做的段莹玉也说了:
“我的宝贝雪琳可也苦了两年。”
“亲家母,云卿这是出海去那荒蛮之地,能比吗。”
“哼,苦受空房近两年,不也是熬过来的。”
段莹玉、高秀珍二人较劲,屋子里就闻到一股子的酸醋味,周雪琳着实看不想去,她说:
“娘,怎能当着三哥的面说这些。”
“娘难道说错了,也让莱王评评理,让若萱苦受两年空房,谁受得了。”
扯来扯去又扯沈云卿头上,高若萱是他表妹,不就等于在说沈云卿吗。
这时周晟说:
“惠妃娘娘说的不无道理,但海郡王出征两年,也确实辛苦,妹妹与妹夫各有苦衷,我等还应谅解才是。”
“还是莱王殿下的话中听,罢了,本宫也不计较了。”
要说现在谁最能摆谱,女帝可能不如段莹玉。
嘘寒问暖问过长短,沈云卿径自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点心吃了两口,不等开口,周晟已经等不及先问:
“妹夫,忽喇之事母后可有决断。”
听到“妹夫”二字,沈云卿心里愣翻了一个白眼,但不能反应在脸上。吞下糕点,他说:
“陛下决意开战,至于国库的钱粮,问题不在户部,而在朝廷,在金戋寺,因此开战所需钱粮不成问题。”
“如此说,此战无可避免。”
“嗯,忽喇灭我之心早已有之,不是我朝灭他,便是他灭我朝,乃无可退让的死局,不分个生死高下,此战不会罢休。”
尽管大政方针是以打促和,但对外宣传却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