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女帝、兵部来函,薛伯充没急着拆看薛仲安的信。
“刚儿,毒剂与解毒药何事能够运到。”
“快了,太仆寺、工部、户部调集了数以千计的四轮大车,运输毒剂、解毒药还有脂水,毒剂与解毒药应该会在五到八日之后先行运到,脂水此时应该已在前往漠南途中。”
“真是太好了,若能以大火、毒剂封锁漠南、漠北,此战大有可为呀。另外,朝廷对忽喇火器可有应对方略。”
“孩儿正要说起此时,海郡王已经制出厉害火器,而且无需点火,只要扣下机关,就能发射,而且精准无比。”
“哦,那为何陛下未在信中言明?”
“工部机械不足,无法立即大量制造,因此短时内无法装备岐军。此外火器一事乃是绝密,为以防万一,陛下与兵部应该未写入信中。
另外孩儿也请教过海郡王,如何对付火枪,海郡王建议趴着或是挖掘壕沟躲避。再者,忽喇火器不够精准,只能列队发射,弹丸百步外威力锐减,若能以火炮装入榴霰弹、爆杀弹加以轰击,必败无疑。二十尊火炮已经来的路上,还有一门三千斤铜炮。”
“火炮沉重,不如火枪火铳灵便,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而且现如今可不是从前了,炮药无需清理,火药威力巨大,发射速度极快,若能歼灭忽喇火枪一部缴获一些自用,倒也方便。
如今陛下命令已下,你且休息两日,待等毒药一到,立即率兵东进。”
“是。”
黄昏时,薛伯充召集各部将领,宣读兵部决定,女帝诏书,点将出征分派任务。
散帐不久,又去赛思马花,沃腊舒达岳父营中,以部族休整为名,令赛思马花迁徙部众南迁关外道,但不许其入关,同时去函同州守军,接济赛思马花,同时严密监视赛思马花动静。
翌日,岐军派出一部精锐重骑出塞北上,对盘踞游走在大营以北二十至五十里忽喇游骑给予雷霆一击,并继续向北扫荡外围部族,无论男女老幼一概尽屠。
时间转眼进入四月,朝廷喜讯不断,多年的投资和宽松政策得到了回报。
各地参军入伍的热情高涨,兵员比预计整整提前了四个月满额,各地以县为单位,组织的乡民团练不计其数,尤以河南、河北、关中三地规模最为空前。
金律园中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女帝兴致正浓颇为欢心。难得见到欧阳羽喜上眉梢有些失态:
“恭喜陛下,不费吹灰之力聚兵百万,此乃盛世之兆啊。”
“呵哈哈,盛世尚早,民心可用倒是真的。”
“陛下所言极是,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无不仰赖陛下的英明睿智。”
“欧阳,朕可难得见你如此阿谀,今日可有点过了。”
“都是奴婢的肺腑之言,绝非溜须拍马。”
“呵呵,这花开的真艳啊……”
女帝话锋一转而言他,伸过双手捧起一盆牡丹说:
“今年的牡丹开早了,但格外的艳。”
“牡丹花中魁,百艳美人娇,烂漫福如海,盛世滚滚来。这牡丹早开,许也是天意。”
“嗯。”女帝目光停在手中牡丹许久,随后又放了回去,继续说道:“欧阳,朕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三十有三了吧。”
“是的陛下,奴婢近年三十三了,陛下为何突然问起。”
“难为你跟随朕二十多年,至今也没个好的归宿。”
欧阳羽突然赶到胸口一紧,有些惭愧有些失落,更感到一种害怕,害怕失去女帝对自己的信任。她小心收敛起刚才的喜色,缓了许久说:
“奴婢此生追随陛下从无后悔,但求陛下万寿无疆盛世永昌。”
“呵呵,人终有百年之事,一生最大憾事莫过于没有一个知己,没有心中良人,没有一男半女。你与海通那位,朕看还是赶紧办了吧,朕适时调他入朝伴你左右,免得你们二人饱受相思之苦。”
“陛下,奴婢……”欧阳语顿,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与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