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考虑首期扩容两千三百到两千八百万之间,眼下金戋寺的资金资产大约两千五百多万贯,在此基础之上扩容一倍,金戋寺目前的体系能更好的消化,后期的利息支付负担也较轻。
如果一次圈来太多的资本,后期的利息支付是一个沉重负担,同时由于眼下没那么多的产业,大量资金攥在手里没地方投资,就会资本过剩,产生危害。
如果首期只圈进来两千三百万贯,朝廷目前已有八百三十万贯的股本和盈利,总股本将达三千一百三十万贯,除去朝廷已有的八百三十万贯,剩下只要再出七百七十万贯就能填平百分之五十一的账。
而沈云卿能拿出一百万以上的现金,女帝怎么也能拿出两三百万,剩下的户部、吏部、平阳郡王、怀王、安国公、工部、公债款,百分之五十一总能给填平了。
详细听取了沈云卿“汇报”,女帝的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很显然,要女帝掏钱填自己的账,她显然不太乐意。
“这就是你的主意?”
请注意,女帝这里已经改口为“主意”,而不是“良策”,这意味着这个主意似乎不太满意。
“陛下,内司府这些年的入账已经不少啦,眼下朝廷实在困难,金戋寺也腾挪不出更多的钱款,其他勋贵宗亲也没有臣的经商才能,退一步说,朝廷占金戋寺五成一的股份,这五成一的股份中,陛下自己总要占多数,否则就就难压服他人推行金戋寺政令。”
此时女帝离开御书桌站了起来,来回走在桌前边走边说:
“朝廷的难处,金戋寺的难处,朕当然清楚,但朕的难处你可知道。”
听到这里,沈云卿都快要心脏抽筋,都到这个份上了,您老还想一毛不拔。
“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此言一出,女帝着实有些生气,欧阳羽也跟着恼火,她说:
“海郡王,请注意你的言辞。”
沈云卿当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更不清楚女帝到底有什么困难。
水泥授许的大头都被女帝给吃了,珍珠、玻璃更是赚的盆满钵满,南征和西辽战事都是户部和金戋寺承担开销,女帝分文未掏。
不,木可烈驾崩和昆吾国册封是女帝掏的钱,但那都是小头,真正的大头一毛钱也没给,现在居然还说困难,难道是能把黄金白银都当干粮吃了吗。
“陛下,南征与西辽战事至今可都是国库和金戋寺兜着,再指望朝廷和金戋寺筹措钱款,臣这个金戋寺员外可就干不下去了。”
见沈云卿近乎绝望,女帝终于松口,她说:
“好吧,欧阳。”
“奴婢在。”
“待等大会落幕,尽快核算账目,又内司府酌情填款。”
“是。”
听到这里,沈云卿松了口气,他忙说:
“陛下圣明。”
“西辽战事趋于明朗,眼下已经入夏,忽喇看来已难有作为,朕以为现在可以开始考虑议和事宜,爱卿以为如何?”
“眼下虽已入夏,但臣还是担心忽喇会从辽北东侵,因此仍得提防忽喇做垂死挣扎。至于议和,以目前薛将军用兵速度,怎么也得到九月才会彻底明了,十月间再把兵马拉回塞外,要议和议出个结果,恐怕得要拖到明年。”
“嗯,与朕所虑一致。此番议和,我朝底线在何处,又该如何议和?”
“眼下漠南漠中被毒水尽染,忽喇不知毒水可解,想来会以为漠南、漠北短时之内无法放牧,因此不太可能向我朝索要土地。但一定会向我朝索要辽北与天山、西域的土地,这是土地上的条件。
财货上,忽喇定会要求增加每年的口粮、茶叶与食盐供应,还会要求增加铁料,臣建议口粮与茶叶要力争减少,食盐与铁料可以敞开了给。”
话音未落,欧阳羽插话说道:
“盐铁乃遏制忽喇扩张野心之根本,若敞开了给,岂不养虎为患。”
这时女帝说:
“海郡王既然提议,想来定是有他道理,欧阳,让他说。”
“是。”